链的下层,这种在正式的艺术行业社交场合直言不讳点出就认识他这个知名度高的场面,羽贺响辅还真是第一次见。
“过奖过奖,我只是侥幸有一些作品得到了市场的认可……”心里惊奇,羽贺响辅面上还是反射性地直起身回礼。
“我正在创作的作品确实和音乐有点关系,因为在音乐上了解不足,所以没有什么头绪。不知道能不能和您聊一聊呢,羽贺先生?”唐泽单刀直入地表示。
“诶,我这边倒是没有问题……”确实也想和他交流一下的羽贺响辅本能地应承着。
“多谢。那我先带他去后面的会场,老师。”唐泽转过头,在甩袖就走之前礼节很到位地朝如月峰水鞠躬打招呼。
如月峰水当然不可能拦他,就这样,在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唐泽就带着羽贺响辅,谁都不吊地径直离开了。
喜多川祐介的人设就是这个方面好,当人不会读空气到一种难以交流的地步时,大家就不会再指责他情商低了,而是会开始称之为个性。
当一个人的出厂设置就是这样,数值完全超出正常人的理解范畴之后,谁都不会再以正常人的标准去要求他。
原本是过来寒暄,正在笑着等待喜多川祐介回应,然后客套地进行一些营业性社交的设乐一家人一愣一愣的,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大步向前的喜多川祐介已经领着羽贺响辅跑的人都没影了。
他们面面相觑地交换着眼神,被这种完全超出预料的反应打的措手不及,如月峰水却已经收回了视线,咳嗽一声,面色如常地继续说话。
“抱歉,祐介他脾气有点古怪,一旦聊到创作的事情就顾不上其他了。请多包涵。”
他的话语内容是歉意的,表情是理直气壮的,语气同样听不出丁点抱歉。
以泰斗身份被尊敬了几十年的如月峰水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如今他想耍大牌,直言不讳地让人别计较熊孩子,也就耍了,没有一点压力。
准确点说,如果不是有了一个需要他拉扯张罗的弟子,他根本是懒得和人社交的那种类型。
他话里话外都是我弟子脾气就这样,你们忍一忍算了,站在他面前的一群人面色僵硬,却也真的不敢冲地位很高的如月峰水摆脸色,只好不尴不尬地继续刚才的话题,凑合着继续寒暄。
只有站在靠后位置的设乐莲希属于根本没资格开口的小辈,转头看向羽贺响辅离开的方向,表情有点忧虑。
叔叔他今天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情绪似乎也不对劲,不知道遇上喜多川祐介这么个我行我素的家伙,会不会交流出什么矛盾……
顺着员工通道七拐八绕几下,就被带进了目前空荡荡的宴会厅里的羽贺响辅吐了口气,表情放松下来,还有闲情逸致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宴会厅虽然是用于媒体结束采访离场之后,晚一些的沙龙用的,并不对外开放,但它在设计上依旧承接了外部的画展,由大理石和石膏构成的内饰一片洁白,即便灯光开启的很少,依然不会给人阴暗空荡的感觉。
虽说被带走的莫名其妙,真的离开了大部队和嘈杂的人群之后,羽贺响辅倒也自在了起来,肢体语言重新变得闲适松弛,还主动向唐泽搭起了话:“我听说这次画展是你设计的。真的很厉害啊,喜多川君。”
“你还懂建筑设计。”唐泽转头,同样好奇地看了看他,“没看出来。”
“其实不是很懂。”羽贺响辅耸了耸肩,也不怕露怯,“不过色调我很喜欢,空间感觉也开阔,挺舒服的。我觉得舒服,那就是好设计。”
唐泽点头,回敬了一句:“你说的对。你写的歌我也觉得挺好听的。好听就是好歌。”
两个人看向彼此,都露出笑容。
这倒不是什么大雅大俗,艺术是否适合普罗大众这种大议题的问题,如果说唐泽从黑羽快斗、浅井成实等人那获取到的艺术天赋真的给他带来什么新体验的话,主要是一种视之如寻常的松弛。
可能是黑羽快斗天性如此,画的好就是好看,画的不好就是难看,艺术与生活存在边界,但这种边界不是靠知识的门槛堆积出来的,最多能谈谈环境熏陶罢了,那些惊艳的、脱离普通水准的艺术美。对他这等天才来说本来就是触手可及的东西,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羽贺响辅身上同样有这种松弛感,这让他站在一群人当中依旧鹤立鸡群,唐泽一眼就能认出来。
羽贺响辅左右看看,拉开茶桌边的靠背椅坐下:“我之前就听人夸过你,今天一见,名副其实啊。你挺特别的,喜多川君。”
唐泽有样学样地在他对面坐下,闻言耸肩:“会吗?大家都挺喜欢大惊小怪的。”
“你不喜欢别人夸你天才?”羽贺响辅颇觉有趣地挑眉,“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要是有什么作品或者表演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