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满彩带的纸筒。
纷纷扬扬的彩色飘带从舞台上方落下,常磐美绪含笑鼓掌,看着这四个排队走上台的人,深吸了一口气。
过去的她,觉得自己足够坚强,足够不屈,是个能带领集团挺过各种风浪的船长了。
今晚,她才知道,那是过去的自己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苦难。
想到那些透过变声器拨打来的满是威胁的电话,想到毛利小五郎不信任的注视,想到铃木园子那闪得人眼晕的手表,她花了几秒钟调节声带才敢举起话筒。
要是不这样做,她怕自己在开口前,先忍不住发出一声悲鸣来。
“很厉害的几个人。有名声大噪的侦探,更主要的是,还有前途无量的孩子们。”常磐美绪如此描述着,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的心平气和,“那现在,要拜托各位两两一组猜拳,决定谁是头名了。至于其他人,请放心,除了大奖和山地自行车,我们还准备有集团的现金券以及其他礼品,不用担心空手而归哦。”
来宾们捧场地鼓掌,赞扬着常磐集团的大气,几个人的亲友团更是发出了连串的鼓噪声。
“我就知道步美可以的!哇哦!”
“山地自行车,好耶!”
“你爸爸还有这种天赋啊小兰?真看不出来。”
“我也不知道……嗯,可能是,因为他毕竟是警察?”
“切,祐介这小子……”
“呼,唐泽就算了,连大表哥都……多大的人了啊……”
“啊?伱刚说什么呢灰原?”
“我说,真无聊。”
踩着自己的高跷,身高与赤井秀一快五五开的唐泽瞥了身边还打扮成岩井宗久,来宴会都不忘戴鸭舌帽的哥哥,在心中摇头。
要是安室透不在,说不定赤井秀一根本都不参加游戏的。
哎,成年人奇怪的好胜心。
话虽如此,转过身准备与他猜拳的时候,唐泽还是吸了口气,拿出了十分的认真,开始观察起对方的微表情。
由于岩井宗久的人设与赤井秀一贴合度较高,他为赤井秀一做的易容面具还是较为贴合的。
虽然要完全看清对方的面部肌肉走向稍有难度,但考虑到自己也戴着易容面具呢,大家站在同一起跑线上,也算是公平公正公开。
怀着一种莫名奇妙的认真,两个人举起了猜拳的手。
另一边,毛利小五郎与不到腰高的小学女生对视,眨了眨眼,只好稍显破坏形象地弯下腰。
没办法,不这么干就太像欺负小孩子了。
“好,准备——”
常磐美绪正要再次下令,人群中惊呼,先一步响了起来。
心情本就在剧烈波动当中的她听见这阵骚动,手腕一抖,话筒重重砸在舞台地板上。
扬声器里一阵刺耳的蜂鸣杂音,仿佛在为场中的意外场面做配音一般。
常磐美绪猛地扭过头去,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从舞台的高度,能清晰看见全场的状况,一脸冷汗的大木岩松,正捂住心口,脸色惨白地坐倒在地。
像是喘不过气了一样,他张大了嘴,用力呼气吸气,满是血丝的眼中正在不断渗出绝望,种种复杂的情绪,在他脸上交织缠绕。
明明在呼呼喘着气,他却一个字都没说出口,好似有不同的意志在争夺说话的权力似的。
怪盗团,一定是心之怪盗团——!
常磐美绪掩住嘴,将同样绝望的啼鸣压了下去。
“大木先生,大木先生你没事吧?”守在人群边的安室透挤过周围的人墙,先一步弯下腰,不由分说地拉住快要躺倒在地的大木岩松,“您是怎么了,是呼吸困难吗,还是有什么其他情况?”
本来就惊恐万分的大木岩松,被他冰冷的皮手套一抓,看见他的脸,嘎一声翻起了白眼,俨然就是一副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
“各位,麻烦散开一点,不要围住这里!大木议员可能突发了某些呼吸道的急病!”装模作样的安室透满脸焦急地扬声说,“麻烦再来几个人,先把大木先生带去b栋那边!”
a栋作为常磐集团的写字楼,不像商业功能更强的b栋,有完备的应急疏散通道和急救设备,为了方便急救,先把疑似犯病的人拖去b栋那边,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包括常磐美绪在内,谁都没觉得他的这个说法有问题,两三名侍者飞快推了一辆餐车过来当作临时的平床,把人抬了上去。
“那个,我是医生——”宾客中很快有人越众而出,想要上前,检查一下看着都开始抽抽了的大木岩松。
早有准备的安室透淡定地抬起手,阻止了对方的接近:“但现在不是在医院范围内,您有专门的急救员证吗?”
没想到急救会被阻拦的宾客愣了愣:“那、倒是没有……”
“那我不能让你接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