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生出了舍我其谁的使命感来。
“带上女儿和女儿的同学,他就算胆大包天,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吧?”铃木园子充满雄心壮志地挥了挥拳头。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两个未成年的孩子要面对如此多明枪暗箭,发生怎么样的危险都是有可能的。
男人藏在大衣中的相机的内容,穿越电波讯号,忠实地传送进了贝尔摩德的电脑当中。
捂住生疼的胸口,坐在幽暗静室里的贝尔摩德听见讯息的声音,艰难地从床上爬起身。
躯体的病痛,加上药物带来的感官的急剧刺激,让她现在倍感虚弱。
试图逾矩去做一些出格举动的她,因为特殊的身份原因,确实不可能像对其他代号成员的处理那样,给她造成过分的伤害,她只是又服用了一些副作用明确的药物,小惩大诫。
这些药物确实能缓和她严重的疲劳与精神衰弱问题,然而代价就是在服用期间五感的过分敏锐,这使她畏光、只能穿纯棉的衣物、无法与人正常地说话沟通,只能像个囚徒一样,安静地呆在这个比囚牢更闭塞的环境当中。
不需要剥夺她的自由,她甚至没有受到任何通讯上的限制,而这一切折辱只是一个小小的责罚而已……
电脑屏幕被调节到了最低亮度,但依旧刺激得她忍不住产生泪水,贝尔摩德努力适应着屏幕发出的光,分辨起邮件的内容。
她必须搞清楚angel那天晚上出现在码头的原因,她要确保这个孩子没有发现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的秘密。
而如果毛利兰发现了……她会想办法,让这一点不被任何人察觉的。
照片上,坐在路边等待去洗手间的友人的毛利兰,正在看着手机上的照片发呆。
照片的画质很高,她雇佣的私家侦探非常经验,用的设备也对得起价格,所以贝尔摩德一眼就分辨出了手机上的东西。
那是一张被翻拍了的拍立得,照片中,脸上沾着血痕的明智吾郎低垂着眉眼,扶着唐泽昭鲜血淋漓的脑袋,脸上的表情冷淡而讥嘲。
“这是……!”贝尔摩德仔细端详着这张照片,与自己记忆中的内容相互比照,顾不上亮光的刺激,慢慢睁大了眼睛。
生理性的泪水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头发凌乱的坐在桌前的她,像是在为荧幕上的惨剧落泪一般。
然而她脸上的神色,由困惑和震惊,慢慢转向了悟与另一种意义的震撼。
她好像搞明白,波本用以要挟库梅尔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了……
贝尔摩德本能地拿起手机,键入了库梅尔的号码,在拨打出去的前一刻,又犹豫地放下了手。
波本也好,库梅尔也好,都是心思深沉的阴谋家性格。
在拿到切实的证据,核实自己的猜测之前,还是不要把底牌轻易亮出来的好。
这么想着,她转而拨通了另一个电话。
“喂,是我……我想要再回日本,调查一些事情……嗯,我知道,所以我不会掺和雪莉的问题……你的任务,还需要我的协助呢,别推三阻四的,爱尔兰。”
————
“参加大楼的落成仪式?为什么要我去。我并不认识这位师姐。”
放下了画笔,唐泽转过身,故作疑惑地看向了身后的老人。
如月峰水抚摸着手里的拐杖,看向画室外的方向,没有说话。
唐泽转过身,顺着他的视线朝前看去。
如月的宅子建在山坡上,视野高于下方的诸多楼房,峰顶云缭雾绕的富士山被圈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当中,如同镶入墙上的巨幅画作,很具备视觉冲击力。
不论他专注于富士山的创作风格,以及他追求极致的创作理念是否值得推崇,单论围绕富士山的研究一途,如月峰水自称自己为了画富士山,精心挑选了最佳的观景角度建立了家宅,这点应该是不作假的。任何有幸走入这里的人,都要被这样的视觉刺激震撼一下。
而这也是如月峰水毕生艺术追求的缩影,是他整个人生的窗口。
而现在,高达百层的西多磨双子大楼,正正树在了窗户的正中央。
冲天的高楼从这个角度看去,甚至穿破了富士山的峰顶,如同把如月峰水的大窗户从中间对半割开了似的。
仿佛画布被毫无意义的污迹污染,任何人看见这一幕,恐怕都要忍不住扼腕。
唐泽看了看面前画布上的富士山,忍不住摇了摇头。
考虑到常磐美绪不管学没学到本事,但总归是以如月峰水的弟子自居,不可能不知道她的老师整日挂在嘴边的理念,她这个选址还真是挺缺德的。
等于说,她直接白嫖了她老师精心选择的角度,当成了自己大楼的景观卖点之一,顺便毁灭了如月峰水的景观,其缺德指数不是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