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久没说话一般,略带含混,佐藤美和子花费了一点功夫才理解了对方在说什么词。
因为涉及到对案件现场的调查,除了几个目击者小学生,警方还需要问询被刺伤的当事人,还要安排外勤人员和车辆,坐地铁来的喜多川祐介会比他们到的快并不奇怪。
“周围粗略计算已经围了超过三十人了,怎么办,还要继续统计到场情况吗?”
“是这样的,我们这里要进行与命案有关的调查……”佐藤美和子尝试着用温和的口气与他对话。
负责警戒的警员们守在巷口,没脾气地看着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家伙以及越聚越多的人。
两个身高基本一致的男人各自占据了长椅的一侧,蓝发的高中生面前架着一块画板,手里夹着一块涂抹了许多色彩的调色盘,旁若无人地挥动着手里的笔,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样子。
……然后她就看见,路口边的长椅上坐着两個人。
“所以,喜多川哥哥你是带着这些东西一起坐地铁来的吗?”已经挤进人群的小学生替佐藤美和子问出了这个问题。
虽然说,美术生时常需要在外写生,有一整套的外出装备不难理解,但是正常人谁接到小学生的求助请求,第一反应是整理一下装备出来写生啊?
佐藤美和子吸了口气。
“用这个吗?”佐藤美和子指了指他面前已经画出了一个雏形的画板,满脸无言。
如果不是弹琴的家伙乐器盒好好地收起靠在椅子边,面对这简直像是什么另辟蹊径的卖艺手法的组合,周围的围观群众应该已经开始往空乐器盒里投钱了。
“有必要带这么多吗……”柯南站到他身边,无语地打量他齐全的装备。
“不算很重,我平时都是背着它们步行去写生的。难得有机会坐地铁,自然更是要试试。”喜多川祐介欣然颔首,仿佛她说的是什么夸赞之词似的。
柯南通知喜多川祐介,是大约一个半小时之前的事情了。
真是的,怎么老是会遇到这种奇怪的家伙呢?
“喜多川君。”佐藤美和子只好先从自己认识的那个下手,“你怎么坐在这里画画……”
最起码他们这次警告周围人群,要他们停止对现场的拍摄时,就遇到了好几个梗着脖子非说自己是在拍街头艺人的家伙,不得不拿出更加强硬的口吻。
哪怕不靠近案发现场,太多人围在这里不肯疏散,对侦查同样不是好事……
这年头,东京的警察真是太难干了,工作繁重,收入不高,还总要被迫与各式各样脑子不对劲的家伙接触……
这次,男人总算稍微停下了几秒演奏,似乎是在斟酌她的这句问题。
不过,几秒后,他就重新按动弦,弹拨出了一串流畅的音阶,仿佛刚刚的停顿只是曲谱恰到好处的留白似的。
“我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吗?”男人的语气非常闲适。
“……您当然可以不回答。”在心里背诵了两遍现场调查规章,佐藤美和子才勉强保持住了语气的平静。
“好,那么我拒绝回答。”男人向她点了点头,从语气和用词上看,好像还有点礼貌似的。
……东京的这帮子神经病!
在心中发出入职至今的第N次怒吼,佐藤美和子绷紧脸,叫来两个警员看住这两个街头艺术家,踩着怒气冲冲的步伐带着目击者们前往现场。
案子要紧,没功夫和这些人扯皮了。
……可恶,还是好气,在东京当警察,真是越来越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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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的最外围,用雨衣将自己罩得严严实实的安室透,脸色冷沉地看向人群内圈当中的人。
他的视线,自然是落在那个穿着兜帽的男人身上的。
在零组的技术员确认过了信号的地点出现在二丁目附近之后,联想到前段时间贝尔摩德围绕着二丁目的监视和活动,他的心就往下更深地沉了沉。
贝尔摩德行事是较为肆无忌惮的,但为了保密,在行动之前也会做好周边的清理动作。出格归出格,这个女人的任务完成率是确实不低的。
而现在,贝尔摩德被组织强行调离,但她之前的清理不是白做的,所以,近日会在二丁目活动的,除了本地的无辜居民,都是与组织或多或少有关联的人。
借着室外的大雨,他用一套能彻底遮盖住所有个人特征的雨衣配上安全帽,谨慎地接近了二丁目的方向。
然后,他就看见了一个极为熟悉的身影,熟悉到瞬间点燃了他全部的怒气与戒备。
周遭的一切环境在他的感官中都变成了背景,他极为专注地瞪着那个用连帽卫衣将自己的容貌完全遮挡住的男人,一双紫色的眼睛在帽檐投下的阴影中折射着锋利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