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当他离开了公众的视线,离开了对他有高要求的妻子与岳丈的视线,他暴虐的本性就会像开闸一般,疯狂倾泻出来。
而吞口隼人,这个不能见光的孩子,像是一件对他而言无足轻重的附属品,就算被他弄死,都不会有第三个人察觉。
又饿又冷,身上的伤口传来延绵的剧痛,被关在一片黑暗,连时间的流失都感知不到的狭小空间,一度成为了星川辉最恐惧的噩梦。
然而现在,他站在这么一间囚室里,却是如此情绪平稳,思维清晰……
过去的一切,真的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吗?星川辉不敢断言。
只看他这段时间的经历,他仿佛又一次地陷入了黑暗,失去了身份,成为了他人的影子。
但现在,他就是他,星川辉就是星川辉,任何加诸于他身上的枷锁,都不再能束缚住他的自由,他做出的每一个决定,都是自我意志的选择。
勾了勾嘴角,星川辉眼中金色的光芒再次亮了起来,向着遮天蔽日的树影,一步踏了出去。
心甘情愿的,隐没入黑暗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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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躺在坂田佑介车后排闭目养神的唐泽,在听见耳边熟悉的音效时,一下睁大了眼睛。
【rankup!rank2】
【习得能力:忍耐lv2(疼痛感知中度下降)】
【生于黑暗,长于黑暗,注定与光无缘,将在黑暗中安静湮灭的生命,于一次次向前迈步中,走向了全新的方向。
你不认为这是你的功劳,你甚至不确定,他追随的到底是你,还是某种自己幻想中理想的自我与未来。
但已经照亮的黑暗,已经展露出了真实的样貌……akira,是光的意思。
一轮新月,于最深沉的漆黑当中,升起了。】
就在里昂朗诵一般抑扬顿挫的声音结束之后,静谧了半晌的耳机那头,星川辉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任务完成了,leader。”
他的声音听上去十分轻快,或许是由于终于结束了这场扮演的原因,比之前还要更加轻松一些。
看了眼坂田佑介大汗淋漓的后脑勺,暂时不方便直接说话的唐泽,拿出手机开始发消息。
“放心吧,我已经进入认知世界了,库拉索不会发现我的。明美姐那边也已经搞定了吧,你还要多久到?”
这状态,听上去也没有什么变化啊?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卍解了?
唐泽凝神注视了片刻自己的队友列表,得不到答案,只好摇头作罢。
算了,也许是看见大自然的美丽风光,走着走着突然悟道了呢……coop的事情,不用搞得那么清楚。
回复了一句“马上”,看着已经驶入了崎岖山道的车辆,唐泽终于从后排上翻身而起,将脑袋凑到了前排。
“很遗憾,警官。你的身份已经暴露,想要让最后的仇人付出代价,已经是不太可能的事情了。”拿出了joker常用的,那种充满神秘风格的低缓语气,唐泽慢慢说着,“会因为功亏一篑而感到不甘心吗,先生?”
“……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那个在东京活跃的,心之怪盗。”目视前方的坂田佑介开在这条他已经往返多次的路途上,语气已经完全镇定了下来,“你跟着毛利侦探来大阪了?”
要不是因为这个家伙主要活跃的范围都在关东,他就早该联想到的。
横空出世,行事我行我素,喜欢追在侦探后面,制造更大新闻的怪盗……
除了这个家伙,他实在想不出还可能有哪个显眼的白毛出现在周围了。
“看来,我这段时间的努力,也不能算白费?”轻笑了两声,唐泽很快说到了正题,“沼渊己一郎犯下的案子性质恶劣,影响重大,他是注定活不下来的杀人犯,被捕之后就只有死路一条。你真正还没完成的复仇,只剩下乡司宗太郎了。怎么样,想要弥补上这份遗憾吗?”
“怎么,你能帮我杀死那个混蛋吗?”冷哼了一声,坂田佑介不太痛快地反问。
“当然不会,怪盗才不会做这么不优雅的事情。不过,如果只是想让对方身败名裂,失去如今的地位,为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还是有办法的。”变魔术一般,唐泽伸出了握成拳的手,然后一下张开。
一只挂在吊坠上的银色u盘落了下来,随着车辆的颠簸一摇一晃,像是车上的挂坠一般。
“你父亲的案子已经过去了20年,早就已经过了追诉期,但你觉得能做出这种事而且没有为此付出代价的家伙,在接下来的20年当中,还能做个遵纪守法的好人吗?没有过追诉期的案件,还有很多。”
笑了两声,唐泽很有经验地说:“一般而言,一个人如果在招惹了人命官司之后,却没有付出什么代价,这种逃脱罪责的遭遇,会让他们自视甚高,藐视法律,贪赃枉法只是时间问题。你还是太急切了,警官,身为一个警察,你本应该有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