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生的戒指,虽然确实是他最珍惜的道具没错,但是应该,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艺术品才对。”接过了信的九十九七惠百思不得其解,“怪盗基德,为什么会盯上它们?”
“毕竟也是着名魔术师的遗物,应该也是有收藏价值的东西。”真田一三这样说着,暗暗摸了摸自己生疼的后脑。
这些戒指,依照老师的遗嘱,是要交给同样在隔空操纵一途颇有建树的他的,但是在宅邸中被摔了一下的他,正在自己的房间中休息,突然遭到了自后方的袭击……
知道这是怪盗基德的手笔后,他还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怪盗基德是很有风格的怪盗这一点,他已经见识过了,此刻挫败感并不强烈。总比被真的有所图谋的歹人袭击好太多。
“不得不说,我还是要感谢他的。”三好麻子抱着胳膊,看着因为玩累了,靠倒在九十九七惠怀中沉沉睡去的九十九文乃,“我险些让另一个七岁孩子,步上我的后尘。”
所有人都转过头,看向她,眼中或多或少带上了戒备。
顺利侦破了这次案件的毛利小五郎非常有侦探的气势,眉头紧锁,用锐利的目光盯视住她:“你就是凶手吧,三好麻子小姐。是你杀死了九十九元康先生。”
“是这样没错。”三好麻子一脸平和,既没有大仇得报的畅快,也没有自认逃脱法网的得色,“我就知道,那点简单的伎俩是骗不过你这种名侦探的。至于原因……”
“是为了给你哥哥报仇对吧。”真田一三转过头,用一种略带悲哀的视线看着她,“十四年前,死于舞台事故的天才魔术师,木之下吉郎,正是你的哥哥。”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三好麻子愣愣地问。
“其实,老师早就发现了这一点。”真田一三别开头,轻声说,“有一天晚上,我去地下室找老师的时候,我们正在门外,撞见你抱着你哥哥的照片在擦拭……老师吩咐我,不要把看见的东西告诉任何人。”
三好麻子垂下头,一言不发地注视着自己的双手。
如果换做今天的早些时候,她或许会为此震惊,甚至陷入自责或者恍惚当中,又或者沉浸在善恶与情感的漩涡中,难以自拔。
这样想着,她眼前恍惚地闪过了那副红黑交织的绘画,深深的漩涡,仿若就在她的面前缓缓转动,将她的心神摄入其中。
“我知道。”闭上双眼,她仿若看见那个自称喜多川佑介的少年,用画笔静静对准了木马上九十九元康的幻影,“其实,老师完全可以在留下暗号的时间里拨打一通求助电话,我没有堵住他的嘴,我只是告诉他说我想到了一些新的手法,他就毫无反抗的任由我捆扎住了双手……”
对于自己这位最具天赋的弟子,九十九元康是存在惭愧,内心也在为十几年前的那场鬼迷心窍,而煎熬不已……
“他或许是想说,他对不起我哥哥,心中有愧。”低下头,她慢慢展露出一种释然的笑容,“所以,到此为止吧,开始于嫉妒的仇杀,从一个天才的陨落开始,以另一个天才的陨落终结。放心吧,我不会对文乃做什么的,我也会去警局自首。”
“老师的死,警方已经以自杀结案,就算你现在接受去自首,很大概率也是无法被定罪的。”真田一三理智地说,“你不必这样坚持,既然老师也默许了你的举动,只是担心你会失去理智,对文乃下手……”
“他有他的想法,我有我的。”偏过头,三好麻子不让其他人看见自己的表情,“警方会怎么处置我,那是警方的问题,我需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仅此而已。”
深深叹了一口气,真田一三凝视着三好麻子的侧脸,不知道是感慨还是遗憾地说:“他们都说,我是老师最成功的弟子,也是最像他的……其实,你和你哥哥才是。”
发出了一声轻嗤,三好麻子用走向毛利小五郎的动作作为回答:“我需要去一趟警察局,麻烦毛利侦探你们送我一趟了。”
她扭过头,最后看了一眼九十九文乃靠在母亲肩头,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的脸,转过头,情绪平稳地向前迈步。
是啊,丑恶又美丽,天真又肮脏……这就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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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事情,虽然三好麻子小姐把他们过往的恩怨还有自己的手法说的一清二楚,但因为没什么成型的证据链,我们的结论多为推理得来,而受害者的家属也没有继续追求的意思……”毛利兰边走边不住慨叹,“可能真的就和真田先生认为的一样,说不定不会被当做谋杀案去处理。”
“其实……大可以把这当做九十九元康先生,在借她的手寻求解脱。”唐泽接过她的话头,平静地说,“木之下吉郎的死亡,他虽然是始作俑者,但只怕日日都会为那场噩梦而辗转反侧。然而他又不敢结束自己的生命,于是他将选择的权力交给了三好麻子这位受害人的家属……这也是另一种变相的逃避和懦弱。”
“是啊。”目睹了一起人伦悲剧的毛利小五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