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从命令归听从,却并不意味着他王勐松作为堂堂一位战团长,连提出意见都不可以。
他跟阿德勒·保利托斯在具体的战术策略上,有过很多争吵。
但是,他没能撼动保利托斯的决定。
铁怒石对于治下的军事结构,也是有改革的。帝国原生的那种各方势力都很独立的模式,在蛛网宙域玩不通。汉弗莱·保罗以刚柔并济的手段,建立了一套完整的、统一的军事架构。
王勐松纵使有再多的不满意,他都只能憋着。
然后,他就看着他己方的军团,在孟河星域北部的这些要塞世界上,消磨着时间。
确实,星际战士们作为最核心、最宝贵的力量,投入不多,损失自然也不多。依靠皇女军团、甚至是征召过来的普通防卫军,他们都打出来了相当不错的效果。
他们明确压制住了联盟先锋军的势头,并且正在一个一个的将那些钉子给拔掉。
速度虽然慢,但势头很稳定。
如果情况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那王勐松也就忍了。
然而,当他和保利托斯,带着两艘战列舰,在越河vii将敌人新增援来的那艘战列巡洋舰给赶跑,重新夺回了星球轨道控制权之后,保利托斯居然下令,让部队从越河vii撤军!
更关键的是,这么重要的决策,保利托斯竟然都没有跟他进行过商量!
这是他绝对不能忍的!
也正因如此,他才气势汹汹的赶到怒焰战团的旗舰,"凯旋之火"战斗驳船上来。
他需要一个说法。
“为什么要撤?”
王勐松大踏步进入舰桥周,开头一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我们在越河vii上付出了那么多,过去几个月数千万的伤亡,还有海军的损失,投入了这么多,为什么说放弃就放弃了?”
说完后,他继续强调了一句:“你们怒焰在里面死了起码十五个人,我也损失了五名战士!”
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从星图上抽离,看向王勐松:
“执行决定即可。”
王勐松也冷静了下来。
“你这是以南方总指挥的身份跟我说?”
“是的。”
“呵。”王勐松发出一声冷笑。
两人随后陷入沉默。
王勐松再度开口了:“你是总指挥,你说了算,但这绝对不是你可以随意犯错的()
理由!你更不应该不跟我商量,就做出这样的决定!”
“商量?跟你商量有什么意义吗?”保利托斯反问道,“我已经无数次向你阐明了我的意思,但每一次换来的都是争吵。”
“那是因为你懦弱!”王勐松提高了音量:“你们怒焰战团四年前在龙鹰星域被人打断了脊梁骨是吧?现在软得像是一滩烂泥!早听我的,我们早就能够把这片泥潭给踏平了!”
被戳到了战团历史上最痛的一幕,阿德勒·保利托斯的目光立即就冷了下去。
“然后牺牲掉无计其数的战士在这片根本不关键的区域是吧?我可不像是你,要用自己人的牺牲,来洗刷背刺友军的罪恶感。”
这一句话,把王勐松也给干破防了。
两个人,互拿对方最不想回首的事情,互扯肺管子。
剑拔弩张的,还不仅仅是他们两个,也包括了两边的战士。
两位战团长各自的荣耀卫队,都已经把武器给掏出来了。
看双方这架势,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在自家的舰船上,来一场内部火并的样子。
但好在,双方的领袖,理智还是存在的。
没有道歉,但阿德勒·保利托斯还是给了王勐松一个解释:
“我们的兵力,不足以对抗联盟的主力军队。夺取孟河北部防线的战略已经失败,我们现在必须收缩防线。”
“夺取孟河北部防线的失败,全是因为你前面窝囊的策略!”
“在孟河北我们如果牺牲太多力量,等联盟主力到了,吃下去的也都要吐回去,甚至想要退回傲爪,我们都守不住!”
“早打下来,我们就可以借助孟河北的防线扛联盟主力!”
“都是转入守势,为什么要牺牲那么多有生力量,守残破的防线?退回傲爪,借着我们也建设了好几年的防线来守,兵力还会更充裕!”
“那要守到什么时候?”
“守到摄政王派遣援军过来。”
两个人的语速都很快,气氛仍然算不上平和,还是在互相争吵。
但他们至少默契的没有再提各自的黑历史,而是在有事说事。
讲到这里,保利托斯也终于不愿意再跟王勐松继续纠缠了。
他没等新世火炬的战团长再做发言,强硬的结束了话题:“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