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魔道。
一道道粗壮的锁链穿入了四周的虚空,牢牢将一座巨大的城池托举在茫茫幽暗之中。
城池横亘万里之遥。
下方压着累累魔气滔天的白骨。
城池内却是灯火通明,流光四射,只隐隐有部份漆黑塌陷之处,袅袅升起青烟……
而在这城池上空。
一尊尊修士的身影此刻正神色凝重无比地虚立半空,祭出法器、道宝,结阵汇凝出一座覆盖着整个擒魔道城池的巨大混合道域。
道域堂皇正气,有股扫荡一切邪魔外道的中正之风。
仅有寥寥数人,气息凌乱,悬立在这巨大道域之外,同样神色凝重地看向不远处。
那里,此刻正孤零零地立着两道身影。
一个是青年,一个是中年。
青年修士面露兴奋之色,目光精芒闪烁。
而中年修士却只是静静地立在青年修士的后方,目光淡然平静,只隐约有几分不耐之色。
扫了眼神色凝重的擒魔道修士,他随意道:
“问霖,最好还是快些吧,不要耽误了老师的大事。”
青年修士闻言,目光仍是盯着前面的擒魔道,头也不回道:
“祖师兄放心,我很快便会解决掉他们,不会耽误事的,不过我鲜少出来,师兄你便让我再玩一会,待收拾了这个,我便和师兄去下一个。”
中年修士见状,微有些无奈:
“行吧,别玩得太久……这次之后,有的是机会。”
得到中年修士的允许,青年修士顿时露出了一抹兴奋之色。
看向面前的擒魔道修士,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凶残而血腥的弧度:
“这些界外修士,我早便看着不顺眼了,一个个污秽不堪,还擒魔,自己便是魔头……”
而在擒魔道城池的上方。
为首的擒魔道道尊束元子虽有些丑陋,却自有一番气度的面容上,此刻却难看无比。
极速地和周围的修士们传音交谈:
“……没想到玉壶界的人竟然横跨小半个界乱之海来奇袭咱们,且还如此堂而皇之,看来是必定要将咱们擒魔道上下一网打尽了!”
“之前那些势力的消失,还有太平宫和万岳山……原来都是玉壶界的人在暗中捣鬼!”
“玉壶界的人来到这里,难道就不担心会惹怒渎圣界吗?”
“渎圣界怒不怒不知道,咱们这次看来在劫难逃!”
“待会我们几人当奋死阻拦,务必要为后辈们争取逃脱……”
“你们都在嘀咕什么呢?”
“怎么,商量着怎么逃走?”
不远处,却传来了青年修士带着嘲讽的冷笑声。
传音之声戛然而止。
束元子抬起头,看向青年修士,尽管心头沉怒,却还是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沉声道:
“左道友,我等自问向来不曾得罪过贵界,为何非要如此?若贵界有诏,我等也愿意奉诏……”
形势比人强,他甚至都不敢轻言威胁,以免触怒对方,更是主动示弱,释放投诚的信号。
然而迎来的,却是青年修士放肆的哈哈大笑之声。
那笑声实在是太过张扬,也太过嘲讽,即便束元子和身后的众修士们极力压制住心头的怒火,却还是不禁面露冷色。
束元子沉声道:
“左道友,你是什么意思?”
青年修士却自顾自大笑。
一直到束元子等人面色愈发难堪,他才蓦然一收,面上再无半点笑容,唯余下一抹戏谑:
“你们也配?”
一片沉寂。
束元子面色彻底沉了下来。
身后修士们亦是勃然大怒:
“便是玉壶界的又如何!”
“道尊,和他拼了!”
束元子还未来得及开口,身后几人却已经按捺不住,冲将出来。
道域斜横,法力滚涌,杀向青年修士。
然而对面的青年修士却好整以暇,立在原处,脸上犹带着一抹戏谑。
身后的那位中年修士更是神色平淡,没有任何一丝的波澜,似乎对自己的师弟充满了信心。
束元子敏锐察觉到这一点,心中顿时沉入了谷底。
他很清楚擒魔道在这附近,也算有点能耐,然而面对玉壶界的问字辈修士,却还是没有半点胜算。
只是心中仍旧抱着一丝幻想而已。
下一瞬间。
束元子瞳孔一缩!
视线中,蓦然失去了那青年修士的踪迹。
心头一凝,灵觉之中警兆大震!
猛然视线微移,却见方才扑出去的几人之中,竟无声凝现出了那青年修士的身影,此刻眉眼带着一丝戏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