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覆,日月倒悬,值此之际,谁人又能确定必然能成?”
“韩魇子敢赌,我等为何不敢?”
“师兄莫非还看不明白么?还是说,这宗主之位,已经令你的剑器蒙尘,剑心腐朽了?”
“若真是如此,只怪我之前将你困于宗主之位,浪费了你一身才华。”
赵丰浑身一震,目光闪动,隐隐间似是把握住了什么。
王魃继续平静地说着,可声音中却带着一丝让赵丰心头一冷的冷漠:
“怕死……便一定会死,原本的我,不愿让你们插手,的确是不想你们死……可如今的我,却更加明白一个道理,既然大劫必然到来,那么所有的一切,都要为渡过此劫服务,即便是死,也必须死得有价值。”
他的目光平静地迎着赵丰:
“所以,你问我究竟要何时出手……”
“我也不知。”
“也许此刻,也许下一刻……也许一直会等下去,哪怕你们都死去。”
赵丰看着王魃,明知眼前的师弟是因修行而暂时改变了性情,可心中却仍是复杂难明。
轻叹了一声,点点头:
“我明白了……也许的确是这些年的苦磨,耗尽了我的心气。”
随即转身,缓步朝着秘境出口走去。
在跨过秘境前的一瞬,他微微转过头,露出了一张侧脸,似是在对王魃,又似是在对自己,说出了一句话:
“但我从不后悔。”
话音落下,他大步跨出了秘境。
身上的气息在这一刻似是终于脱去了重重束缚,苦磨多年的剑心,也在这一刻终于刺破了厚重的尘埃。
久在樊笼
里()?(),
复得返自然。
霎那间?()??&?&??()?(),
极尽璀璨!
天空之中()?(),
浩荡的雷云迅速铺满了整个万象宗的天空()?(),
雷鸣轰震,犹如末世将至!
下一瞬,灿烂绚丽的一道剑光,破开了雷云……
秘境内。
王魃负手而立。
他不需要看,便已经知道了结果。
早在二三百多年前,以赵丰才华、底蕴便足以冲击化神。
但为了支持自己全心修行,他明明不愿接触()
诸多杂务,却还是从屈神通的手中,接过了宗主之位。
从此,除去中胜洲之时,几乎再无出剑。
一个精擅斗法的剑修,却几乎再没有出剑,这本身便是对剑修最大的磨砺。
又以诸多杂务炼心。
看似这些年的赵丰已经平庸。
然而所有的铺垫,终有爆发之时,所有的付出,也终会在某一刻,绽放出他应有的风采。
一个蛰伏多年的绝世剑修,今日终于破土而出。
龙蛇之变,不止是他,也是赵丰所要经历的。
“接下来……便是韩魇子那里了。”
王魃淡漠地看着前方的虚空。
时间,已经不多了。
一旦对冰道融合完成,七情六欲回归,那么按照他的本性,只怕未必还会遵循此刻的想法、计划。
他对此平静以待,但也同样希望自己的计划能够顺利推进。
那是他看到的,也许是更为明亮的未来。
双眸冷漠,这一刻也似是已经穿越过了遥远的距离,看到了皇极洲此刻正在发生的变化……
……
皇极洲,西南海岸。
黑色威严的坞堡上空,一尊尊五阶真武者各自占据了一处位置,隐隐结成大阵模样。
坞堡之中,亦有一位位四阶真武者操控着破神弩,神色凝重戒备。
一身肃然战袍、面色沉凝的青年悬立在一众真武者之前。
背后负着一柄血色剑器,似是察觉到了危机,其上的血气都隐隐有些肃杀,微微震鸣。
“你便是那万象宗王魃之子吧?”
对面,巨大的血色羊角状高山前立着一尊青衣老者,打量着青年,忽地笑着开口道。
面对老者,青年面不改色,反问道:
“你便是那原始魔宗太上吧?怎地未见贵宗宗主?”
听到这话,后方的真武者们顿时发出了一阵哄笑之声。
魔宗宗主被少剑祖击溃,人尽皆知,此刻提起,其中含义自是一目了然。
“你倒是牙尖嘴利,颇有乃父之风。”
韩魇子闻言,却也并不生气,只是轻笑了一声,随后正色道:
“老夫与你父亲虽有些误会,不过倒也并不会影响老夫与武国的关系,老夫不愿妄动干戈,你若是将武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