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青年浑身都紧绷了起来。
他捏着那枚红色阳符?,
心中无数念头在瞬息间便风起云涌。
“韩魇子难道对龚希音出手了?”
“他为何要这么做?这么迫不及待?”
“明明之前……他莫非是受伤了?所以需要进补?”
“龚希音现在又是什么情况?,
活着还是死了?”
“他又为何让我小心韩魇子?"他要炼",炼什么?炼化我么?”
无数的念头不断地翻涌,这一刻,他既忍不住想要注入法力,询问龚希音,可理智却又让他停住手,甚至一时之间都觉得这木符烫手无比。
韩魇子若是真的炼化了龚希音,会不会发现龚希音元神里还藏着这件阴符?
会不会发现是他的手笔?
又会不会顺藤摸瓜,把他也牵扯进去?
甚至就在此时此刻,韩魇子便正在把玩着阴符?
而在这心乱如麻的某一个瞬间,他又忽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整个人蓦然怔住。
“龚希音没有第一时间引爆那枚阴符,而是选择传音给我,提醒我小心韩魇子……”
“龚希音他……一直选择相信我……”
他终于在魔宗之内,真正看明白了一个人。
可这一刻,他心里却没有半点喜悦。
他只是怔怔立在半空中,看着下方的海水日复一日地冲刷着海岸,听着阵阵涛声……
目光有呆滞,有茫然……直至渐渐清明,重新化作了冷峻。
只是这样的冷峻,和之前故意做出来的模样,似乎隐隐又有了一丝不同。
“韩魇子。”
申服轻轻捏紧了红色木符,随后这枚木符很快便消失在了他的掌心中。
他看向西北方向,眼中,闪过了一抹坚定。
随即毫不迟疑地往西北方向飞去。
……
万法峰。
小屋内。
“师兄,你才刚入化神,怎么就又要出去了?”
步蝉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只是随着年岁和阅历的增长,这皱眉非但没有让其显得难看,反而更显韵味。
王魃笑着轻轻拥住了步蝉,步蝉开始还有些挣扎,但在王魃有力的臂膀下,却还是很快安分了下来。
只是眼中却还是带着一抹深深的心疼和泪光:
“宗门那么多人,那么多化神,你也只是个副宗主,怎么就都是你去打生打死?”
“你一个臭养鸡的,都把道场给建好了,还想怎么样?”
“方才你渡完化神劫,我听他们说,若不是惠韫子祖师出面,那原始魔宗的韩魇子早都把你……”
说到惊险处,步蝉的眼中不由又多了几分后怕。
忍不住又将王魃的手臂抓得更紧。
王魃意外之余,心中也不
由泛起了一丝久违的暖意。
这些年两人感情不曾变淡?,
但老夫老妻久了?,
他也没少被步蝉奚落?,
却是已经很少见到步蝉能像今日这般真情流露。
也心知实在是因为今日的情况太过凶险●[(.)]●?●.の.の●?,
先是界外的食界者,随后又是韩魇子,这两样,不管是遇上谁,稍不注意,便是身死道消,也难怪向来识大体的步蝉会这般激动。
是以他只是笑着将对方拥入怀中,也不多说什么。
“你别以为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想做什么。”
步蝉贴在王魃的胸口处,幽幽道:
“我知道我也拦不住你,你就从来都没听过我的……我只希望你记得,万法峰上,还有个师妹在一直等你。”
“师妹。”
王魃忍不住心生爱怜。
“别说话……”
螓首微抬,杏眼迷离,朱唇微启。
又是一晌贪欢。
温柔乡即是英雄冢。
王魃自认不是英雄,所以难免更加难以抵御温柔乡的魅力。
干脆梳理一遍成功渡劫后的所得,也借着这个机会,珍惜和步蝉在一起的每一刻时光。
时光,于他或许没有太多意义,可在眼下的时光里,却又会是他一生中最为珍贵的经历。
他时时牢记着这一点。
珠子秘境。
王魃看着另外开辟的上百座灵鸡培育场以及巨象养殖场等,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得再继续扩大规模。”
太一道场如今只是最为初级的状态,虽然吸收了几头食界者溢散的道意,对道场也有了不小的助益,但相比于道场所需要的,仍是差了不少。
而道场晋升的核心,仍然是道域,只不过需要的数量倒是没那么夸张了。
毕竟道域在截取界外资源的时候,本身也会受到界膜和界外资源的双重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