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便是无数道极速的激流撞击着他身上的宝光。
宝光瞬间被击穿。
只是随即他的身上,又立刻亮起了十数道法器宝光和符箓光芒。
整个人不受控地被水流冲了上去。
而与此同时,四周的凶兽们却在激流中如履平地,迅速朝两人靠近!
危急关头,王魃却心如止水。
身体这一刻,竟渐渐在激流中把握住了一丝规律和契机,水流隐隐变成了助力,迅速斜推着他,往那处没有凶兽的地方飞去!
他自然没有千流峰的本事。
可是壬水峰的《云水真空诀》本也是一门水行化神功法,对于水流的利用即便没有千流峰那般出神入化,却也是个中强手,王魃好歹也将其入了门,在这海障中,没有元磁之力的制约,也算是有了施展的机会。
凶兽们往此处追来,从四面八方围逼。
然而很快,伴随着王魃的深入,这些凶兽们却似乎隐有忌惮,竟不由得踟蹰不前。
海水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血腥和凌厉的气息……
……
“阿弥陀佛,战了数日,二位檀越还是罢手吧。”
黑色的海水、翻涌的白浪席卷着昏沉的天空。
一尊残缺的巨大佛像,背立在海障前。
海水从佛像肉髻上滑落,经过断去的肩膀,洒落向海面。
慈无面露悲悯,竖掌立在佛像胸口处。
而在他的面前,一面神兽花纹的战鼓和一把二十三根琴弦的箜篌,正被一只佛掌虚握在掌中。
战鼓和箜篌处,隐隐能看到白衣童子与绝色女子的身影。
只是两道身影的脸上,却并无太多的情绪。
战鼓轰鸣,箜篌弹拨。
一声擂鼓,佛掌之上,便生出了一道裂纹,只是旋即被佛光愈合。
一连串弦音,便化作了无数利刃,斩向佛掌。
眼见两人俱没有停手的打算,慈无幽幽叹息了一声:
“二位何苦来哉,若是有化神修士手持二位在此,慈无当退避三万里。”
“如今只二位前来,又如何能挡得住我西陀洲泱泱求命之心。”
“二位也不必希冀会有风临洲修士来此,此间天地规则已与风临洲不同,二位即便陨落,外界也无从得知……”
然而面对慈无的话。
白衣童子和绝色女子却俱是一言不发。
战鼓之上,隐隐出现了一丝裂痕,而箜篌弦丝,也似是随时将要崩断。
……
“这里……好浓的血气……”
王魃环顾着前方海水中奔腾弥漫的血色,心中微微凛然。
他看了眼四周。
凶兽们完全封锁住了他试图逃离海障的想法,不管他往哪个方向走,都会遇上凶兽。
而只要被一头凶兽缠住,那么短时间内,便会有更多的凶兽一拥而上。
所以眼下他和秦凌霄所能走的,也唯有这个方向。
只是眼前弥漫的血色,却让他心中不由得迟疑起来。
尤其是看到身后的那些三阶凶兽,甚至是四阶凶兽,都忌惮地跟在远处,不敢上来。
他便更加有些迟疑。
只是他虽然能够借着《云水真空诀》,勉强在海障中维持住身形。
可是时间一久,他早晚会耗尽万法母气,到时候就是人为刀俎了。
尤其是,他还注意到秦凌霄的状态有些不太对。
似乎是被激烈的水流撞击以及给王魃投入了诸多法器和符箓的缘故,她的法力损耗极大,如今竟是隐隐有些昏沉之感。
“秦凌霄!不要睡!”
而秦凌霄的状态却是越发糟糕。
连抓握王魃的手臂都已经难以维持。
不止如此,身后,有四阶凶兽,终于有些按捺不住,朝着王魃缓缓逼近。
王魃不得不一边抓住秦凌霄,一边迅速借助着激流,朝着那充满了血色的方向游去。
血腥气越发浓郁。
血色几乎将本就浑黑的海水浸染得越发沉暗起来。
而游着游着,当王魃看到前方一尊巨大的黑色章鱼毫无生机地被海水激流冲顶,任由发白膨胀的腕足随意张开这一刻,他瞬间愣住了。
“这是……方才涂毗洲修士驾驭的海兽?”
“它怎么会在这里?”
“不,不对,这个好像要比之前见到的那一只小一些……”
王魃手臂夹着秦凌霄,漂浮在激流中,吃惊地看着眼前的巨兽。
他下意识环顾四周。
却诧异地发现,前方的水流竟是忽然变得舒缓了起来。
“难道是要离开海障了?”
王魃心中一跳!
却在这时,身后猛然间有一道阴影扑来!
王魃早已防备着,立刻便借助激流,迅速往海水深处游去。
一击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