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那这就好办了。”把阵法的交感链捋清楚之后,徐福做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
从罗马的角度来理解,徐福利以星辰作为载体,构建了一个交感阵列,从而在宏观层面完成了对地脉的抽取、提炼和利用。
“星辰还真是方便啊.”商洛抬头看了看天。这个魔法的关键就在于星辰,因为他几分钟前就碰到了这样的事——
他没有任何理由去击败别的国家的鬼神。毕竟那和他毫无关系,孔子说“非其鬼而祭之”是非礼的行为。因为鬼神这种东西有强烈的民族属性,他的含义是“正统性”,本民族以外的人无法通过击败鬼神来获利,因为不同民族之间的正统并不共享,除非是为了“谄媚”。
但换而言之,如果祭拜同一套鬼神,或者说同一套祖先神,那在某种程度上就可以视作同一个民族。
什么能祭什么不能祭,祭拜的时候使用何种仪式,何种礼仪,这也确实是儒的主要研究范围。
儒者,柔也,濡也。以先王之道能濡其身——东汉的儒者郑玄认为,这就是儒这个字本身的含义。儒这个职业从诞生开始就和祭祀有关。那么对一个儒者组成的朝廷来说,嘉靖年闹出大礼议也是天职使然,因为大礼议争论的就是是否要供奉嘉靖皇帝的生父为皇帝的问题。
【我从历史书上看到,大礼议争论的核心焦点在于太庙中能够供奉的人是有限的,把*消音*的父亲供奉进去,那按照时间顺序就必须要把永乐皇帝迁出来。但要是真迁了,燕王系就成了无根之萍,所以把永乐皇帝的太宗改成了成祖,把倒霉的仁宗皇帝给迁出来了。本来还没到他呢。】
“所以礼最终还是为活人服务的,毕竟死人又不会说话。如何处理这个问题,关系到活人的情绪和利益能否得到妥善的安放。徐福这里就面临着这样直接的问题——所以他嘴上虽然儒来儒去,他对儒的业务还是挺了解的。”
徐福的方案非常简单,但也非常有效。他明白,鬼神是最直接的信仰来源,因为人都想知道自己从哪里来,祭拜自己家的祖先是天经地义的。但徐福和这些日本人差了辈份,他和商洛一样不可能通过击败日本鬼神的方式来获得力量。
但取而代之的,他把这些力量引导到了天上——虽然鬼神不一样,但所有人都生活在同一片星空下。只要把鬼神通过某种方式视作星神的化身或者从属,就能把来自本地的驳杂的愿力,用来强化谁都可以看见的星辰。
“这,就是万神殿的作用了。”法厄同沉声道,“以及这也是为什么所说徐福正在创造一个奇迹——商洛你知道吗,这在某种程度上也是罗马的力量来源之一。”
“是吗?哪部分的?”
“统御。这是罗马统御半个世界的,重要的力量来源——也就是正教。你知道的,在罗马的神秘封建制之下,人的愿望无比重要,因为人所思考的,所憧憬的,都会在灵界留下投影。如果不将其统一,那么精灵之国就会像在不列颠岛的凯尔特人那里那样,和人类之国交叠在一起。所以,罗马是通过‘正教’的教会冲洗掉了蛮族的信仰,使其归一于五大牧首之下。”
“那你们是怎么把这股利用起来的?”
“嗯理论上是不能说的。这股力量非常强大,但也非常脆弱,和你之前见到的金枝一样。万丈高楼,都建立在摇摇欲坠的地基之上——你想知道?”
商洛点了点头。
“等下,虽然保密级别到了,但是还是得征询一下维多利亚的意见。”
“说吧。”维多利亚回道,“我认为这对商洛目前的行动有帮助。所以,尽管说好了。”
“那我说了——”法厄同深吸一口气,秘密即将通过言语的力量让商洛知晓:
“这整个布局里最核心最关键的地方,就在于万神殿。”
“万神殿?你是说制度?”
“不是,我是说具体存在的那一座名叫万神殿的建筑,就是罗马城的潘提翁神殿,那个有穹顶的。这个方案有两步:第一步,西元325年,由君士坦丁一世皇帝召开的尼西亚大公会议,选择使用正教礼仪对罗马自身的普世教会进行改组。这里,并非是尊奉拿撒勒人耶稣的教为国教,而是以他的礼来改组罗马的信仰。这也就意味着,改组之后的普世教会依旧在皇帝之下。
“方案的第二步,在西元609年,皇帝福卡斯将旧的万神殿赐予普世教会作为大神殿,使其与帝国融为一体。为什么是潘提翁神殿你知道吗?不只是因为它是旧的万神殿——你或许注意到,潘提翁神殿的穹顶是有个洞的。”
“啊,我知道,那边下雨还漏雨是吧?”
【也不能说漏雨.设计的时候就是半露天的。下雨的时候还别有景致呢。不过重点就在那个洞。】
“嗯。”法厄同点了点头,“那个洞开在天顶——可以直接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