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见了个人形轮廓,却什么也看不清。
“这是…这至少是真人……”
她顿了顿,心中顿时明白,恐怕是有高修在此,不敢再看,却觉得一阵头晕,隐约眼前出诸多意象,跨越千里,种种画面浮现。
有世家崛起,欢歌笑舞,王朝覆灭,刀兵四起,迷湖见着身着兵甲的男人披上金袍,天下百姓流离失所,太阳坠落,星辰侵蚀,又有山崖被海浪冲击,侵蚀出无数孔洞,冰冷的海水滴滴嗒嗒滑落下来,终于将她惊醒。
这人手中似乎持着一剑,面对着东海席卷而来的黑云静静立着,这黑云慢慢飘到了面前,这才挥动手中仙剑。
“锵……”
明亮的白光从空中升起,一道光柱破空而出,天空中一瞬间黑暗下来,随之亮起一道道蓝白色的流光。
“是孛星…”
无数孛星拖着长长的尾焰从漆黑的天空中划过,天地中先暗到了极致,而后亮起无数星光,天空中仿佛睁开了无数双刺目的眼睛。
“轰隆!”
浓重的黑色乌云赫然分开,纷纷向两边退散开去,海水轰鸣作响,缓缓低落下去,随着这一剑的轨迹纷纷向两边退开,露出海底狰狞山脉和无数昏迷的妖物。
这声音震得一众修士摇摇摆摆,状若痴狂,闭目惨叫,垂泪悲鸣,几个修为不稳固的干脆如折翼的鸟儿一般掉下来。
就算是李清虹也不得不落到水面驻足,却见海岸边的黑云如同被狂风扫动,被吹的一干二净,远处的雷暴和黑色乌云距离海岸还有数百里就停歇下来,踌躇不前。
‘这真人把…天地异象斩断了…’
一众修士失色,呆呆地看着空中的风云,冰冷的雨水滴落下来,李清虹低头闭眼,热泪垂下,只听着耳边有一老修士道:
“日蚀星陨,谪见于天…是修越那位真君出手了!”
一众练气修士连那真君的形态都望不清楚,没有那样痛苦,李清虹是筑基修为,匆匆一睹,反而遭受了诸多幻象,当下出了口气,好了许多,只是心中总是有一种惊季感。
她自顾自潜入水中,远离人群,良久才吭了一声,仔细思索,忖道:
“方才那真君用的什么法宝?是棍?是剑?”
她稍作思考,看了看左右两边,眼中一片迷茫,喃喃道:
“怎地飞到了海底了。”
驾风破开海面,李清虹远远望了望止步不前的乌云,再回头望了望一片明媚的江南,茫然低声道:
“奇了怪了,这乌云怎地不动了。”
李清虹飞了几里,总觉得忘了些什么,升阳府中勐然一阵清凉,这才很轻很轻地一顿,强掩心中的惊骇,钻进海底去了。
……
越国数郡暗沉,东海分蒯岛则更加夜色沉沉,海底一片漆黑,浓重的乌云席卷而来,原本明媚的天空迅速暗澹下去,海水漆黑如墨。
海面上的雷暴弥漫着,卷席着浪花肆虐,紫黑色的雷霆流动下来,发出山崩海啸的轰鸣。
李玄锋在此处待了数月,渐渐熟悉,站在海水之中,负手而立,一旁站着宁和远,稍微比他往后站了一步,看着漆黑如墨的海底,轻声道:
“姐夫…这风暴少有,更别说这样大的雷暴了,海水如墨,绵延万里,是出事情了。”
李玄锋偏头看向他,宁和远消息灵通些,轻声道:
“宗内传来消息,东海有妖物突破失败,身死道消。”
宁和远顿了顿,继续道:
“是合水一系,与我等关系不大,可蛟宫应有许多变动,这异象已经出现,恐怕早就尘埃落定。”
李玄锋微微点头,宁和远道:
“我近来打听些事情,值得说道说道…且与姐夫说一说。”
李玄锋颔首示意,宁和远继续道:
“镗金门的金兜岛这些年毫无动静,倒是岛内建立了一寺庙,说是岛上有一女,诞下一慧根之人。”
听了消息,李玄锋觑了一眼远方的雷暴,低声道:
“那忿怒道统的法师没死?还不回北方?敢在这金兜岛上转生?”
宁和远点头,低声道:
“我查了个明白,非是不能,而是北方这些年忿怒大衰,被其余六道大肆瓜分,毁了不少庙宇,和尚才了解和尚,不仅是东海,许多忿怒相法师在北方的手段被破坏了个一干二净,都投生回四海与江南的后手…”
“我知道了。”
李玄锋点点头,宁和远则劝道:
“那岛上有筑基大阵,又有诸多客卿镇守,虽说镗金门衰弱,还是有几分底蕴在的,反而比其他地方还要安全。”
李玄锋是他亲姐夫,也是他唯一能在真人面前侍立的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