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愧是龙属…合水一系就喜欢玩这些调调…甭管族类对不对,总是要试一试。”
一众修士看得目不转睛,大为震撼,听着那白鳞钩蛇的悲鸣,飞出去几息,天空上突然零零散散下起澹绿色的雨来。
这雨晶莹剔透,明明是浅碧色,噼头盖脸淋下来,却将天地笼罩得灰蒙蒙一片。
锦衣少年撑起法力阻挡,感慨道:
“这是渌水筑基陨落的异象…这便是东海了…筑基就这样随随便便地死在某片海域。”
李玄锋则在心中思量着刚刚见到的那一条龙子的气势与形态,忖道:
“果然与众不同,东海龙属应该还有不少法术在身上,真要打起来恐怕不好杀…倘若有一片足够宽阔的海域,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它耗死。”
他当然不会去招惹龙属,只估计了一下两方的战力,心中有数。
身后的宁鼎伯靠近一步,低声道:
“老大,这龙子应该不是偶然遇见,是来看看我青池派了谁过来镇守分蒯岛。”
李玄锋微微点头,他此去不仅仅是护送,还要在岛上交接个一年半载,分蒯岛的局势复杂,龙属来看上一眼也算正常。
分蒯岛作为海中最大坊市,也是数一数二的仙岛,上头有种种宝地,又因为地形奇特,很难布置阵法,几乎每时每刻都有动乱发生。
而不知是何原因,分蒯岛一带很少紫府出没,各宗也从不派紫府前去镇守,大多是些筑基修士。
李玄锋这头应下了,雄伟的岛屿已经出现在面前,宁家兄弟向众人介绍着分蒯岛的由来,却驾舟落入海中。
此处距离分蒯岛大约有十里,海底浮现出一道巨大的光罩,李玄锋打出一枚玉令,穿梭进入其中。
果然见底下一片光华,大小的房屋坐落其中,两兄弟刚刚将玉舟停靠,有一修士驾风近前。
这人一袭青衣,腰间的储物袋和法剑法光流转,一身上下是灵纱作披,灵布成衣,就连点缀的玉石也是上上品,奢华之至,看了李玄锋一眼,点头道:
“和远见过姐夫。”
此人乃是妻弟宁和远,筑基前期修为,是这坊市的话事之人,李玄锋不是第一次见他,略略点头。
宁和远是宁家嫡系,却很早就被抱去了迟家,长大时才归来,在宁家中是属于偏向迟家这一系的。
可迟尉身死,元素真人干脆去了倚山城,连带着一众宁家人都把重心转移到了南边,迟炙云贵为宗主也不敢命令元素真人这种老前辈,元素在南疆是不听调也不听宣了。
宁家与迟家略有分歧,宁和远的地位也尴尬起来,李玄锋十多年前见过他一面,那时很是得意张扬,如今窝藏在海中十多年,再来看他,显得颓废许多。
他带着一众客卿拜见,让手下把众弟子带下去指派任务,立刻拉着李玄锋到一旁,开口道:
“姐夫…和远还是第一次与姐夫共事,若有不周到之处,还请多多指教。”
他的态度让李玄锋略显意外,轻轻拱手,宁和远引他入了洞府,先要下去见一见一众子弟,先行离去,李玄锋则写了封信,交到宁家大哥手中,让他送去李家。
……
大厥庭。
大厥庭是座古城,雄伟壮观,最鼎盛之时有十万人口,被伏代木用了几十年,只剩下一万不到,吠罗牙夺回来养了多年,三四万的人口。
古城上的石砖斑驳,充满着岁月的痕迹,李家的族兵快速地从小巷子中穿梭而过,城中的山越百姓躲在房屋之中,颇有些期盼地看着外头。
如同东山越羡慕东人,大厥庭的百姓也羡慕东山越生活富足,早就听闻李家的名声,如今一听是李家过来接管,一个个都很是期盼。
天空之中穿梭着族修和玉庭卫,李曦峸驾着风,一旁则站着弟弟李曦峻,两人围着一张地图,细细商量着。
“柳许两家不能放去新地…至于几个望姓,也通通限制一番,最好从寒门之中提拔,前去西方的湖边,设立村落…”
吠罗牙当了甩手掌柜,将地盘丢给了李家,自己去闭关修炼起来,李家派人去巡了两趟,那一整块地盘主要分为两大块。
一是山越的大城——大厥庭,占地颇广,乃是难得的遗迹,除此之外还有一片沃野平原,并没有什么大山。
李家重点放在那座雄城大厥庭上,这座大厥庭很是古老,在山越之中的地位仅次于巫山,李渊蛟去过一趟,只忙着瓜分战利品,并没有细看。
如今两个晚辈转了一圈,只觉得处处古朴大方,宫廷之中还有许多壁画,被历年的战争破坏许多,却还是能看出不少都是天崩地陷,漆黑绝望的情景。
李曦峻迈步入内,仔细欣赏着,最近的几幅画都是李家崛起,东边花团锦簇,烈火烹油的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