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蛟点点头,自家修行《江河一气诀和《寒松露雪诀几道传承都与此术颇为契合,《寒松露雪诀的采气寒松雪气】更是可以作为一道寒气祭练此术。
‘家中尚有一道天地灵水地煞冷泉】,可以一用。’
“屠钧门】……”
李渊蛟只觉得耳熟,疑惑道:
“似乎那老猴在这宗门修行过,那《白猴游记中有所提及,这宗门功法阴寒,祖上阔过,有好几样秘法,后被魔修所灭,最后倒是流转到我等手上来了。”
这道法术需要诸多不同的寒气寒水,九种才算入门,修炼起来有些难度,李渊蛟暂且将其存起,打算打听一下哪几家有寒气,慢慢来练。
……
李渊蛟闭关了小半年,稳固了修为,服下家中的箓丹,轻而易举地突破了练气九层,终于筑基在望。
眼下破关而出,仔细一问,家中修士大多闭关修炼去了。
此次魔灾族中宽裕了许多,不少欠下的族俸也发下来,众人或是生死关头有了长进,或是有了积蓄购买丹药,各自突破。
李清虹经过这一阵魔灾厮杀,修为同样大有精进,只是练气后期尤重积累,还未突破八层。
李渊蛟这才出关,下人已经把信送上,原来是谷烟庙来信,陈冬河终于收集好了一份金阳煌元】,李渊蛟顿时大喜,着李清虹看家,自己往西而去。
满怀着喜悦出行,等到越过西屏山】,滚滚的金沙席卷而来,李渊蛟落到谷烟庙前,面色顿时难看许多。
先前绵延千里的古城墙,如今已经倒塌数块,被分成了三四段,现存的城墙上也是斑驳一片,满是裂痕。
陈冬河面色依旧苍白,一副旧伤未复又添新伤的模样,飞到他的面前,开口道:
“公子!”
李渊蛟指了指这城墙,皱眉不语,陈冬河答道:
“是魔修。”
“今年常常有魔修越境而来,大多数都驾风而去,也有一部分起了贪婪之心,围攻谷烟庙…在战斗之中时时波及这古城墙,便成了如今这模样了。”
陈冬河叹了口气,继续道:
“这一份金阳煌元】之所以迟了大半年,便是因为这个缘故,城墙倾圮,本来能供三人采气,如今只能容纳下两人了…”
李渊蛟顿觉头疼,这可不是修复一番便好的事情,金阳煌元】的要求是要古关隘,若是自家去重新修复,搞不好还会毁了这采气之所。
‘难不成还要派人来保护不成!’
可自家嫡系的战力本就少,分布在此处保护耽搁修行了不说,又危险得很。
“此处太过残破,采气效率低得很,看来要另派人出去,再行寻找了…”
他眼下接过陈冬河递过来的玉盒,轻轻打开玉盒,见里头的金光流淌,红金一片,点头道:
“舅公之事姑姑可知晓了?毕竟是舅舅,可以回族中一趟…祭拜一番。”
陈冬河听明白他的言中之意:‘可以回族中一趟’,意思这金阳煌元】还是要采,陈冬河是何等识趣之人,当下温声道:
“请公子送她回去一趟,这气眼看越来越难采,冬河还要抓紧时间,便不同行了。”
李渊蛟默然点头,派人去请李景恬,不多时下人来回报,说是李景恬不肯归家,只遥遥祭拜,改了白衣,算是尽到礼数。
陈冬河微微叹气,向着李渊蛟微微躬身,算是赔罪。
李渊蛟明白其中之意,只好留下丹药和资粮,在长烟落日中驾风而起,孤零零地消失在黄烟之中。
直到李渊蛟消失在天边,陈冬河才直起身来,靠着城墙坐下,盯着缓缓下落的夕阳,顿觉寂寥。
他也是六十多岁的老人了,田有道一死,可以坐下来回忆昔年的人又少了一个,口中喃喃道:
“夕阳血红,地脉翻涌,看来是火脉又爆发了。”
大漠火脉众多,并不是凡人居住的好地方,李景恬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性格也有些固执起来,若是换成年轻的时候,也不会做这等让李渊蛟为难的事。
‘晓儿…孤儿寡母,如今也不知道过得如何了……’
《江河一气诀喜水喜湖,多年的大漠生活让陈冬河的修为进展缓慢许多,他却浑然不在意,只默默坐在灰白色的城上,哼起一两句家乡的歌谣来。
……
李渊蛟这头闷声回了家,在青石上呆坐了一个时辰,才觉得心力有所恢复,表情也生动起来,下头有人来报,说是李曦峻来了。
“让他上来。”
李渊蛟等了片刻,李曦峻披着锦袍快步上来了,赐给他的那法器晚红釉】被他小心地镶嵌进了玉环中,摇摇晃晃坠在腰间,颇为好看。
“曦峻见过仲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