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枚丹药的加持,已经值得一赌。”
费望白听了这话,低声一叹,回答道:
“我等非大宗门弟子,没有那代代积累的仙术秘诀,不知自己筑基到底有几成把握,筑基向来就是在赌命……”
“我大父死于此,我父亦死于此,我费家三代人,十位尝试突破筑基,也不过就成功了我一个罢了。”
这话题让两人皆是一阵低落,费望白回过神来,咬咬牙,沉声道:
“好!我信得过李通崖兄!”
他举杯一敬,复又笑道:
“我可以为通崖兄争取三年时间,这三年郁家绝对腾不出手来针对你家,三年过后,再有五年时间郁家会焦头烂额,牵扯住郁慕高。”
费望白见李通崖点头,继续道:
“只是通崖兄一定要成功,这八年时间是我牺牲诸多后手和暗子所争取到的,若是通崖兄筑基失败,身死道消……”
费望白低声一叹,闷声道:
“那这湖上真就要成了郁家的一言堂,百年间诸家逐一肢解,为他郁慕高所灭!”
李通崖轻轻点头,他若是筑基失败,李家对郁家的威胁大大降低,李家倒是能得一夕安寝,只是等到李尺泾身亡的消息传回来,也躲不过族灭的下场。
————
李通崖驾风在湖上飞了一阵,直到灿烂的晨曦升起,南岸浩浩荡荡的芦苇荡终于出现在面前,他停下来看了一阵,心中感慨万千。
“赌命。”
看着芦苇荡中的小岛,李通崖轻轻落脚在上头,崎区的岩石在晨曦之中闪着金光,李通崖勐然间有些恍忽。
当年带着项平穿过芦苇荡,抱着法鉴就站在这个泥泞的岸边,自己脱去上衣准备游到岛上去,项平抱着法鉴缩在芦苇荡中,李通崖那时还是个半大的少年,赤裸着上身在夕阳之下嘱咐着弟弟。
“老爷!要往哪去?”
李通崖缓缓抬起头,平静的湖面之上划来一一小舟,舟前的老翁披着蓑衣,满脸皱纹,撑着长长的竹竿,笑盈盈地道:
“老爷可是往梨川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