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形来,为首一人面色森冷,两鬓斑白,双手洁白如玉,一身灰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后那人面容还算年轻,只是满脸泪痕,将牙咬得格格响。
“五弟……”
郁慕高垂着泪,声音微微沙哑,郁萧贵则面色难看,低声道:
“这事…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江客卿死了就死了,搭上了慕元,又让李家有了怀疑,便是大不值得了!”
郁萧贵也是铁石心肠,竟然眼睁睁的看着郁慕元死在自己面前,不肯出手搭救,郁慕高闻言愤声道:
“此非谋划之漏,这李玄锋绝对有问题,从未听说有人灵识范围能横跨百里…这哪里是练气修士!紫府也不过如此了!”
“好了!”
郁萧贵冷声打断他,答道:
“李通崖不是傻子,他不是不能抓到证据,而是不愿抓到证据,不曾追究,撕破脸皮,但这梁子算是结下了,今后两家不再是貌合神离,而是仇敌……”
“父亲…我晓得。”
郁慕高直起身子,抹去泪痕,神色坚定,冷声道:
“当务之急是借着这势,杀了安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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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湖岸。
李玄锋与李通崖默然飞了一阵,李通崖终于沉声道:
“是郁家人。”
李玄锋神色阴郁,犹自有怒意,咬牙道:
“我见二伯毁了尸体,便晓得是郁家所为,我等如今恐怕还不能同他们撕破脸…”
“若不是有……恐怕还真就摸不着头脑,郁慕高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就这样害了修儿。”
李通崖声音也冷了下来,沉声道:
“此事无需多言,回去一查便知。”
李通崖缓缓将剑归鞘,继续道:
“这事闹得声势浩大,湖上的众人恐怕都晓得了,若是我猜得不错,郁萧贵多半早就到了,至少也是在来的路上。”
“故而先前要你与我先走,虽然他不敢同我等出手,但还是要快快离去。”
李玄锋心头一沉,湖上诸家皆忌惮他李家有剑仙庇护,只有李家人自己晓得如今不过是扯着虎皮当大旗,两家面上还不曾敌对,暗地里已经成了仇敌,今后也不知会怎样…
“要不…请萧家出手。”
李玄锋低低问了一句,李通崖摇摇头,答道:
“至少要等我筑基,更何况郁家背后也有元乌峰,萧家目前恨不得全宗都无人注意到他,不会下场做这些事情,待到萧家事成再来看看……他人靠不住,还是要看自己。”
李通崖两人交谈了一阵,黎泾山已经出现在脚下,满地都是跪倒的人,有哭喊声传来,李玄锋双目微湿,不忍去看,李通崖则低声一叹,驾风在上空站着。
黎泾镇。
李玄宣落在倒塌的后殿前,燃烧的火焰在木料上跃动着,四周皆是快步前来的族兵,他只是用灵识在眼前一扫,废墟之下的一切情况出现在脑海之中。
他面色微微苍白,额头上有了汗珠,李玄宣偏过头,低声道:
“少家主不曾在院中么。”
地面上昏迷的李平逸已经被人扶起,拖下去医治,一旁的族兵颤颤巍巍地近前来,轻声答道:
“禀家主,小人先前见过,应是…在院中。”
李玄宣胸口一闷,脸色青白,眼前金星四冒,他张了张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嘶声道:
“修儿…”
他灵识一扫,废墟之下除了几个族兵便是遍地的血水和碎肉碎骨,哪里还有李渊修的影子,登时叫他两眼发黑,眼前天旋地转,嗷一声哭出声来。
周边的一片族兵和族中修士听了他的语气,心中皆是惊恐,跟着跪倒在地,顿时齐齐矮了一片,李玄宣捂着胸口缓了几息,泪水不自觉地流淌出来,咬牙道:
“这是…怎么回事。”
那废墟之中救出来的族兵哭着跪出来,叫道:
“珠子,是那宝珠上有法术!”
一旁的徐公明本就又惊又恐,正是他把宝珠从矿上送到院中,听了这话眼前一黑,不曾想这事情会推到自己头上,跪在地面上挪动了几步,叫道:
“这宝珠是矿上来的!小人这就去查问…”
“矿上来的?”
李玄宣青白着脸,青乌矿洞上由安家带头探查矿脉,要怀疑做手脚的自然是安家嫌疑最大,李玄宣吐出一口郁气,恨声道:
“安家疯了不成?”
李玄宣还不曾失去理智,抹了抹泪水,叫道:
“再去查!”
徐公明跌跌撞撞地退下去,李玄宣低了低头,便见李渊蛟早已赶来,犹自爬在废墟之上翻动着,两颊抹得灰黑,泪水流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