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摩里带着几个忠心的部众在从林中钻了几天几夜,头也不敢回,更别说生火炊饭了,饿了就吃几个果子,渴了就捧起水喝一口,总算是逃出了东山越的领地。
东人繁华富丽,人流涌动的城镇一出现在眼前,直接叫几个人看呆了去,几人装成逃难而来的山越,被扎堆地看管起来,遥遥望见人头攒动,冠盖如云,车马涌动地向西边而去,伊伊呀呀的唱戏声飘摇而来。
“这东人…过得真是神仙似的生活。”
沙摩里呆呆地叫了一句,终于明白那些奴隶们为何发了疯似的削尖脑袋往东跑。
在圈中被困了好几个时辰,沙摩里终于望见不远处走来一个衣着富丽的山越人,沙摩里眼前一亮,这人是木鹿氏的一个族臣,前几年便死在了外头,没想到是销声匿迹来东边享福来了,连忙用山越的土话叫着:
“那瘪货…往这头看!”
那人神色一恼,寻声望来,顿时欣喜若狂,大叫道:
“速速将那人抓起来!此人是东山越的王裔!”
沙摩里顿时被数人扑倒,他也有胎息三层的修为,却缩着头不敢反抗,摇摇晃晃地被人抓着拎了一路,扑通一声被丢在青石砖的大院之中。
他跪在光滑冰凉的地面上,畏畏缩缩地抬起头,眼前却是一个望上去十四五岁的少年,一对剑眉直且长,灰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他,脸庞俊朗线条流畅,压迫感十足。
“见…见过大王!”
沙摩里在心头盘算着,这人十有八九是那李玄宣,面容如此年轻,多半是早早成了练气才显得稚嫩,说起来还是自己的姑丈,也是有亲的。
“公子说笑了。”
李渊修低低地笑了一声,嘴角忍不住微微勾起,没想到山越的把柄就这样突如其来地送上门,心中得意,恨不得长笑一声,硬生生忍住了,客气了一句,打量起这个瑟瑟发抖的山越王子来。
“我乃李渊修,是家主的嫡长子,同阁下是一个辈分的。”
沙摩里这才反应过来眼前是东人王国的继承人,讨好地笑了笑,正欲开口,却见门口急匆匆地走进来一人,面容同李渊修有几分相似,只是眉毛更短,眼睛更狭长,望上去就是豺狼般的角色,少年瞥了一眼沙摩里,吓得他赶忙低下头。
“听闻表兄前来拜访,渊蛟欣喜不已啊!”
沙摩里顿时一喜,心中觉得这位就是自己在东人这边的靠山了,连声道:
“原来是蛟弟,原来是蛟弟!我也是仰慕许久,不曾想是这样的英雄。”
李渊蛟撇了撇嘴,往李渊修身旁一站,虎视眈眈地望着下面的众人,几个山越的部众知道他身上有木鹿氏的血统,又这样对山越人的脾气,皆是仰慕地望着他。
“听闻你父亲出了事,公子可愿意解释一番,好为我等解惑。”
李渊修在上首端着茶,不紧不慢地问着,下首的沙摩里瑟瑟发抖,连声道:
“是,是!”
沙摩里连忙将木焦蛮身亡的前后之事一一说清楚,足足讲了一炷香的时间,周边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交头接耳地议论起来。
李渊修摆了摆手,脸色微微有些变化,不想这沙摩里这般愚蠢,暗忖道:
“我特地叫来众人让他陈述事实,没想到这憨货真的就实打实地说了,也不懂往他那哥哥身上泼点脏水,好给我李家插手的名义,当真是辜负我一番好意……”
抬头看着下首围了一群的叔伯兄弟,李渊修柔声道:
“我同沙摩里谈一谈,诸位长辈先退下吧。”
有几个族老眉头一皱,还欲开口,李渊蛟哼了一声,往前一站,虎视眈眈的望着他们,几人只好退下,这几个撑腰的族老离开,下面的一群人顿时如潮水一般退去,只留下满院的族兵和李渊修李渊蛟两兄弟,李秋阳则抱拳站在沙摩里身边,以防他出手伤人。
李渊修连忙走下来,牵起沙摩里的手,一副亲切的样子,笑盈盈地道:
“沙摩里兄弟,先前有长辈在这里管着,渊修不好开口,你我是姻亲,哪里用得着这样客客气气的!”
沙摩里顿时呆了呆,不想李渊修这般平易近人,结结巴巴地不敢开口,又见李渊修道:
“那公子荠木趁着先王身受重伤弑君上位,又违背先王意愿大肆屠杀诸公子,实在是不当人子,我李家即然承诺庇护东山越,怎么能坐视不管呢!公子还请放心!”
这话顿时听得沙摩里一愣一愣的,脑海中一片空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没有把话讲清楚,明明是父王将位置传给了荠木,又亲自下令屠杀自己的其他儿子,怎么到了李渊修嘴里又完全变了样……
沙摩里望着李渊修脸上的笑意,脑海中电光火石地闪过一道灵光,心中闪过一丝颤抖的喷涌而出的欲望,本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