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万元凯所知道的消息挖得一干二净,李项平这才送走了怅然若失的万元凯,将手中的草图小心收好,带着李叶生便回了黎泾村。
多亏了诸村年年源源不断输送来的田税,使得李家能够供养起更多的工匠,这些人主要修建后山的小院,在工期松时也负责黎泾村的修缮。
而黎泾村经过大半年的修缮已是变了模样,打磨好的青石板一块块地拼接起来,从李家门前一直蔓延到村口,作为黎泾村最主要的干道,为这诸村权力的枢纽扩散着影响力。
村中的富户们也模彷起李家的青砖瓦房,对着自家土坯茅草屋改造起来,柳林峰等人没敢用青砖,而是用的次一等的白砖,再用灰泥勾勒墙缝,虽说不比青砖填白缝亮眼好看,但也算的上气派了。
远远望向村后的几片建筑群落,白砖的小院簇拥着青砖灰瓦的主家,在飘渺的风雨中却也有了江南小镇的味道。
李项平回到院中,便见着李木田带着李玄宣坐在院中歇息,李木田精神抖擞,行动利落,手中端着茶碗,老神在在地坐在桌边,彷佛已经从几年前的丧子之痛中走出来了。
如今李木田不大管事,但谁也不敢小看这老汉,虽说李木田只是凡人一个,但李叶生等人怕他还是远远多过李通崖与李项平。
“宣儿!”
李项平笑着将飞扑来的李玄宣抱起,这孩子到了读书的年纪,李家还是请了韩文许当蒙师,李玄宣聪明伶俐,教授起来也不费劲。
“今日我同谢文去了芦苇荡,他说叶生叔小时候就是在那儿放鸭子!”
李玄宣笑嘻嘻地抱着李项平,稚声道。
李家做主为李叶生结了亲,李谢文便是李叶生的孩子,方才两岁多,天天跟在李玄宣身后东奔西跑。
“可不是嘛。”
身后的李叶生笑吟吟地回答。
“把二哥叫回来。”
李项平扭头笑着吩咐了一声,看着李叶生应声退下,渐渐远去,这才望向李玄宣。
“那时,三叔我便在一旁捉鱼,那鱼可肥了,一身青鳞,滑不熘秋。”
李项平将他放下了,捏了捏李玄宣的小脸,目光却游移不定,呆呆地望着远方,彷佛陷入了某种深刻的回忆中。
“那鱼儿是三叔吃过最好吃的鱼,那是天上鱼,鱼中仙……”
“那万家如何?”
李木田低低地望了一眼,将手中的清茶往桌面上一放,出声打断了李项平。
“实力远胜我李家,源远流长,族中有玉京轮修为的家主,更是有那万元凯,年纪轻轻就成就了青元。”
李项平拍了拍李玄宣,让孩子自个儿去玩,抬起头答复道。
才说着,李通崖便迈步进了院中,脸色凝重,寻了位置坐下,仔细听着李项平分说。
李项平一口气将万元凯那些话通通讲了,这才捧起茶碗,边大口大口饮着边望着两人。
“这万家若是真的内外交迫,能帮扶着还且帮扶下,汲家近在迟尺,若是这万家当真倒下了,唇亡齿寒,下一个多半就是我李家了。”
李通崖默默听完了李项平的话,举着那草图看着。
“万家要救,但要有救法,得是我李家最得利的救法,项平,你且听着。”
李木田眯了眯眼,眉毛一挑,静静地望着杯中茶,又开口道:
“那万家说汲家夺他灵稻,那便如此回复——就说我李家还有空余的灵田,却没有人手,叫他派个人来我李家,就在此地种稻,收成我李家抽三成,若是那万元凯真派了人来,那确是他万家为汲家所困,苦不堪言了。”
“正是。”
李项平点点头,显然与父亲想到了一块,正色道:
“只是这汲家对万家的灵田了如指掌,想必内部已经成了筛子,这事情千万要那万元凯做得隐秘,此刻我李家万万不能对上那汲家,在万家背后默默推动支持即可。”
“不错。”
李木田赞赏地点了点头,轻轻抿了口茶,继续道:
“两家实力远胜于我家,此刻还是要韬光养晦,积蓄实力,汲家咄咄逼人,其心可诛,而那万家虽说同是青池治下,但在卧榻之旁,也同须提防着。”
李通崖望着那草图看了半晌,突然开口道:
“这图中的汲家,却与我李家有毗邻处?”
“有。”
李项平点点头,在黎道口处点了点,沉声道:
“古黎道在此处分岔,一路往北,直入那汲家境内,一路往东,通往万家境内。”
顿了顿,看着李通崖若有所思的样子,李项平接着道:
“我问过那万元凯,一百多年前,有个妖物集结了几个小妖,在那通往汲家的道上建了个妖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