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哭诉几句也是应有之义,所以朱景洪也挤了几滴眼泪。
绕着棺椁走到另一侧,朱咸铭停在了原地不动,然后竟伸手探向了棺材盖,抚摸一阵后便拍了两下。
这就算是看过了,对于这个让他伤心的地方,他已不想再过多逗留。
正当他走到灵前,却突然看向了朱景洪,问道:“老六……为何没来?”
“这……儿子不知,或许六哥被禁足,还不知道此消息!”
说到这里,朱景洪拍脑门儿,然后自责道:“都怪儿子疏忽,昨夜只顾着张罗四哥丧仪,竟忘了遣人去通知六哥!”
盯着朱景洪看了一阵,随后朱咸铭说道:“也让他来祭奠老四吧,你们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父皇圣明,儿子这就派人去请六哥过来!”
“嗯!”朱咸铭点了点头。
“你们兄弟,往后要更团结友爱才行,老四走了……可就你们兄弟二人了!”
“是!”
皇帝前来凭吊,在灵堂前后待了不到五分钟,然后就让被宦官搀扶着离开了。
至于朱景洪则留下了,作为弟弟他要为太子守灵,至少也得意思几个时辰,以免日后别人说他不知礼数。
皇帝让朱景渊到东宫的谕旨,很快就得到执行,大概半个时辰后,朱景渊夫妇来到东宫。
正如朱景渊猜测那般,他的出现确实引发了极大关注,现场文官对他可谓翘首以盼。
这些朱景渊都感受到了,所以他对自己更有信心,认为接下来还有一拼之力。
今天从王府出来,便已完成他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步,接下来就是巩固当下收益。
其中第一点,就是要把禁足这件事拿掉,这样他才可以重新建立关系网。
所以,朱景渊在到场后很安静,对朱景洪更是客客气气,展现的是改过自新的面貌。
只有在到了太子灵前时,朱景渊才变得情绪激动,哭嚎起来比死了爹还难受,眼泪水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着他的表演,朱景洪也不以为意,只因当下他已足够强大。
时间飞逝,转眼就是一个月时间过去,随着太子被安葬在思陵东侧,太子治丧这件事就结束了。
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太子如今既已死去,东宫众人就该搬出来了。
为表达对太子一系的体恤,太子嫡长子朱慕椿被封为“安乐王”,改当年的广阳王府为安乐王府。
九月初一,东宫一大家子搬了出去,东宫到此便空置下来。
房子空着其实无所谓,可储君的位置空下来了,便牵动到朝内每个人的心。
当下皇帝年迈,立储本属应当之事,可太子去世皇帝伤心至极,这个时候无人敢擅提立储之事。
但是,明面上虽没有人提,私下里各种论调却不少。
有人说支持“立长”,然后推举云阳王朱景泽;也有人说该立嫡长,睿王朱景渊便最合适;甚至还有人说该立朱慕椿为皇太孙,毕竟这位是皇家的“长房长孙”。
当然,这大多是文官们的论调,武将们和以往一样保持了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