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这是她给贾琏生的女儿。
“想来东宫是完了!”贾琏叹息道。
“完了?”
“是啊……完了,太子让咱们尽快归乡,且让我们回金陵后要小心,稍不注意或会惹来灭族之祸!”
“灭族之祸?”听到这话,王熙凤乃是大惊。
这谁能想得到,一门双国公的贾家,竟也可能会被灭族。
“此前再多危难,何曾有过这等说法……所以我说,东宫怕是完了!”
“那咱们……”
王熙凤沉默下来,接着她又想到了许多事。
看了眼怀中孩子,王熙凤带有惶恐道:“府上这些人,多是偷鸡戏狗之辈,只怕往后少不了麻烦!”
“他们自寻死路,咱们跟着遭殃也就罢了,只是可怜这孩子!”
这些事情,贾琏自己也考虑到了,这让他一样是心情沉重。
但好在他跟别人不同,相对而言他还是有后路。
“不管怎么说,你毕竟是襄王妃表姐,往后到金陵多跟薛家往来,有他们照应着……往后或可高枕无忧!”
“依我之见,襄王坐那个位置,已有十成把握!”
贾琏的这一看法,已对王熙凤说过好几次,唯独这次他把话说满了。
被贾琏打开了思路,王熙凤也想到了一件旧事,说道:“前些日子,我听探丫头提起过,她在襄王府见到了二丫头!”“二丫头在王府过得不错,她又是你的亲妹妹,往后咱们真有难处,她可以可以帮忙说情!”
听到这话,贾琏却叹了口气,说道:“只怪当初,对迎春妹妹关心不够,只怕我们兄妹之间,也没多少情义在!”
这话当然是事实,因为跟迎春比较生疏,所以贾琏不觉得自己能靠得上。
王熙凤笑了笑,随后说道:“所以你们男人多是蠢的,看似在外面忙得脚不沾地,实则毫无作用屁都不是!”
“这个家呀,还得靠我!”
“怎么说?”贾琏没心思玩笑,很是郑重问出了这句。
“二妹妹我关心着呢,在府里时的吃穿用度,那一样不是我关心过问,她不记你这兄长……总也得记我一些情分!”
“何况还有林妹妹,她在咱们府里时,我也是关心备至,如今她贵为侧妃,往后怕也会称我一声‘凤姐姐’呢!”
听到这些,贾琏难得露出笑容,可见他的心情有多高兴。
再说另一边,贾母看着眼前的儿子,皱眉询问着事情缘由。
贾母身旁,分别是探春和惜春,其他丫头们都被挥退了。
“母亲,此间有官员下榻,咱们住这么多人在,确实不合规矩……”
“咱们府上才被陛下申饬,儿子以为还是小心为妙,所以便让人腾出地方!”
微微点头后,贾母也不再多问了。
她已经很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了,作为国公夫人的她,努力活着才是对贾家最大的保护。
又是一番安抚后,贾政退出了房间。
临别前还吩咐探春惜春,叫她俩务必要照顾好老太太。
贾家众人收拾东西,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才从驿站动身离开,向着十几里外码头赶了去。
他们一行有上百人,一共雇了五条大船,差不多可以装得下来。
时间飞逝,转眼进入寒冬,京城降下了第一场雪。
这段时间,朝廷内又发生了件大事。
皇帝颁布诏书,要在河北、山东、河南、湖北、湖南推行清丈,这一诏令涉及的范围非常之广,毫无疑问在朝中引发了轩然大波。
反对声此起彼伏,各省弹劾诏书不绝如缕,目标直指首辅赵玉山及其门人。
这些人的弹劾,可不只是从道德层面,很多罪证都是确凿无疑。
没办法,当下这种官僚选拔任用制度,出现贪腐舞弊的情况很正常,如王培安那样的人终究是少数。
所以这种时候,只能讲政治斗争,而不会考虑客观对错。
所以最终的结果是,赵玉山及其门人总体安然无恙,只有少数几人因犯的事太重,被皇帝罢官赶回了原籍。
这样的处置力度,对比起弹压百官的手段,皇帝已用实际行动表明了态度,即他将继续坚定支持赵玉山。
但是这样做的后果是,短时间竟有上百名官员致仕,对朝局政局造成了极大损害。
这本是朱咸铭想避免的事,可现在还是搞成了这个样子。
不能说是皇帝水平不行,而是矛盾一旦累积到某种程度,就必然会如洪水决堤一样爆发。
作为皇帝应该做的,只是尽可能不引发决堤,或者可控性的主动决堤,同时做好水来土掩的准备。
陆续出现的官员致仕,最开始朱咸铭是果断同意,然后提拔一些候补官员接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