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繁复,牵涉甚大……我也不知如何处置,故而才问嫂子!”
听到宝钗这话,元春内心冷笑不已。
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把迎春带走,这叫不知如何处置?
心里吐槽之时,元春嘴上却说道:“终究是件不光彩的事,我以为还是压下去为好!”
“等日后十三弟回京,若他不嫌弃……就把二妹妹送到你府上!”
“若他不愿意,就让二妹妹长伴青灯黄卷,平平安安过一辈子吧!”
如今情况被宝钗得知,此前谋划已是不可为之,元春这番话是以姐姐的角色,在为自己那可怜的妹妹谋未来。
“如此……也好!”宝钗点了点头。
随后她便说道:“可要上禀母后?”
这件事她俩联手,当然可以轻松把事情压下去,此刻宝钗问要不要跟皇后说,其实防的是宝钗中途反水。
“也不是不可以!”元春答得模棱两可。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禀于母后为好,她老人家看得远,咱们若有思路不周之处也能受她提点!”
“嗯!”元春应了一声。
“既然如此,嫂子咱们一起去吧!”宝钗再度出言。
元春真是要被气笑了,可她最终忍住了没笑。
“可以!”
于是宝钗起身说道:“那咱们……现在就去吧!”
“何必这么着急!”
“事不宜迟,嫂子可别大意了!”
话说到了这份儿上,元春只能起身一起离开,径直往坤宁宫方向去了。
得知情况的皇后,比宝钗二人预想中要淡定许多,小儿子什么货色她很清楚。
最终,皇后同意了宝钗的意思,并严令她二人要守住秘密,走漏消息便拿她俩是问。
宝钗当然不可能走漏消息,所以皇后告诫的话,其实是说给元春在听。
这也意味着,宝钗的目的达成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也就基本算处理好了,于是宝钗二人又返回了宁寿宫。
至于皇后,除了头一天她一直在,往后则是早中晚各去半个时辰,所以此番未与宝钗二人同行。
待宝钗二人返回宁寿宫,却又遇上了一出好戏。
原来是睿王朱景渊回来了,这几天他确实一直在赶路,此刻看起来是风尘仆仆。
一进宁寿宫,这厮就扑到了太上皇梓宫前,哭得那叫一个稀里哗啦,孝感动天……
“爷爷,爷爷啊……你怎么就……”
“孙儿一路狂奔,舍了性命不要往回赶,却还是没能见您最后一面,孙儿不孝啊……”
“孙儿给您磕头,谢罪来了……”
朱景渊一边磕头一边哭诉,至少表面看起来纯孝至极,但宝钗和元春都当笑话看。
只有陈芷,看到丈夫连磕十几次心疼,遂上前去想要拉住他。
“你别管我,今天我要磕死在爷爷灵前,否则我心里难受……”
“王爷这般行径,太上皇在天之灵,看到了也会心疼……”
“爷爷当年对我何等爱护,而我却未能见他最后一面,我不孝啊……”
就是这种风格,这夫妻俩不需要彩排,就演得非常得心应手,直到皇帝派了人来制止。
京城之事波澜不惊,远在数千里外的海上,则是大浪滔天血色弥漫。
大明水师是十月二十八出港,到现在已经有一个来月。
这一个月的时间,大明与西班牙舰队展开了交手,但也只是规模稍微大了些,总体来说双方都没讨到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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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如今的问题是,西班牙舰队弹药已有不足之势,其通过补给船的补充效率实在太低。
而对大明来说,补给条件虽然好了许多,可如今水师深入大海上千里,也让所有将领的心都悬着。
自大明有水师以来,极少有离海岸这么远过。
所以到了现在这一阶段,大明和西班牙人都很难受,一个想跑一直被咬住,一个想追又怕玩脱了。
双方在这两种思维裹挟下,几乎是不约而同的认为,已经到了不得不决战的时候。
十二月初三,大明南海深处,两支庞大的舰队正在靠近。
因出海在外,关于太上皇驾崩的消息,朱景洪是前两天才得知,靠的还是补给船的人带来。
这件事并未太影响到他,毕竟眼下打赢才是第一要务。
朱景洪的指挥舰处于舰队后方,此刻在他面前有一份海图,上面摆放着一些小的船模,可以实时展示双方兵力态势。
大明这边的情况是,已然以金陵和浙江水师为中军,主力分别安置在舰队前方,一部分战船分布两边防备侧翼。
而辽东水师则为一支偏军,此刻在主力舰队以西,负责护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