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
“独坐深宫,孤独终老,遭受排挤,女干人陷害……这些你都想好了?”林如海再度问道。
从他本心来讲,他是真的不愿意女儿进到皇家,那一大家子人什么德性他再清楚不过。
黛玉答道:“父亲常夸女儿聪慧,女儿自觉不会看错人!”
林如海无奈道:“他……他那样的人物,又岂是你能看得透!”
这一点黛玉确实承认,她也从来没有觉得,自己把这位十三爷看透过。
甚至她还可以保证,即便是她的好姐姐襄王妃,只怕也没看透过自己丈夫。
“父亲,女儿愿意!”黛玉只能如此作答。
林如海沉默了,他的胸腹起伏不定,可把黛玉吓得不轻。
几息之后,林如海终于平复下来,便听他平静说道:“罢了……你既想清楚了,父亲只希望你往后顺心如意!”
黛玉听得出来,父亲确实被说服了,这让她安心了不少。
“多谢父亲!”
“襄王如今爱你,但你绝不可能恃宠而骄,更……更不能有以色事人之心,往后……”
林如海断断续续的说着,他把自己的人生建议和看法,一条一条说给了女儿听。
黛玉开始听得很认真,可到后面她便意识到,父亲实质上是在交代后事,这便让她伤心得掉落了泪珠。
林如海也是担心,自己不知何时就死了,所以趁着今天精神还算可以,愣是絮絮叨叨说了许久。
说到最后,竟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直到最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转眼又是几天过去,林如海的状态都很不好,而朱景洪又再度陷入忙碌之中。
再说京城之内,襄王府后园中。
宝钗站在拱桥上,一手拿着青花瓷碗,另一只手拿着竹制小勺,正往池子里撒下鱼食。
在她身后,一名妇人勾着腰端着茶盏,声音轻柔正在禀告情况。
拱桥之下,几十条飞梭鲤鱼,正张大了嘴巴在吃食,相互争抢激起了水花。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什么柳尤氏,如今过得很不安生?”
宝钗回头看了去,在她身后奉茶的林红玉,越发恭敬的答道:“那柳湘也是个实在人,虽是在为王府办差,可从未往外宣扬过……以至才有这些麻烦!”
继续往池子里撒鱼食,宝钗平静说道:“她亲自往田庄去,倒也有股巾帼气概()
!”
其实事情很简单,王府给柳湘不但赏了宅子,还有城外的一些土地。
柳湘常年不在京,那些土地被租了出去,每年田租多少他也不太管,自然是管家说多少就是多少。
现在情况则不同了,在搭救了尤三姐后,他二人先是住在了一起,因脾性相投相处融洽,竟在大明玩了闪婚。
换言之,现如今的尤三姐,已经是柳家的当家主母。
既然当了家,尤三姐自是要为丈夫管好家,所以家里的事她就得理清楚,于是庄子上的猫腻就被她发现了。
只可惜她是一介女流,不方便去抛头露面,只能委托管家去解决问题,哪知管家本人便是内鬼,查了查去不但没把事情理清,反倒让柳家财源更少了一大截。
尤三姐气不过,便悄悄动身去了田庄,好巧不巧当场遇上“分赃”,便让家仆把涉事之人抓了。
这一抓,麻烦可就来了。
只因参与其中之人,除了佃户和庄上地痞,还有一个叫应全的人。
应全当时极为嚣张,对尤三姐出言侮辱,语言下流无耻至极,把尤三姐气得令人将其打了个半死。
这些人是贼,主要不出人命,即便是闹到官府去,尤三姐也是占理一方。
问题在于,这个应全乃是应俅的侄儿,而应俅在睿王府的地位,相当于柳湘在襄王府的地位。
所以这一下,尤三姐捅了马蜂窝,官司打不走是一方面,家里家外也不断遭人骚扰。
因其惹上的是应俅,且对方有意要挑事,便不是林红玉能解决的事,所以她才禀到了宝钗处。
之所以她愿帮忙,也是因为柳湘和贾芸关系好,导致她与尤三姐来往甚密。
“娘娘过誉了,现而今她愁容满面,终日食不下咽,那有什么巾帼之气!”
“倒是奴婢告诉她,说咱王府历来袒护门人,柳湘既为王爷效力,王妃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后面的这一句,其实有绑架襄王府的嫌疑,所以不是谁都敢这么说。
林红玉作为宝钗曾经的秘书,对这位王妃了解多且被信任,才可以半开玩笑的这样说话。
果然,此刻宝钗笑着回头,而后说道:“你都这样说了,这忙我不帮也不行了!”
“娘娘仁慈,奴婢替柳尤氏谢过娘娘!”
把鱼食交给另一侧侍候的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