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他这是诽谤,他在诽谤我……”
虽然知道李暄是狐假虎威,可这厮说话的声音比较大,导致现场所有人都望了过来。
一道粗犷的声音,把李暄从思索中拉了出来,回头一看正是他最讨厌的叶赫铭恩。
意下如何?如果按照真实想法,现场肯定有人不愿意来,毕竟中秋节陪家人无疑更合适。
“殿下之美意,吾等荣幸之至,岂敢……”
在场都是人精,根本不需要反应时间,阿谀奉承之言就递了上来。
而最为靠近的李暄,此时也发动了最强大脑,用最直白的方式跪舔了朱景洪。
“能得殿下钟爱,实乃李暄之幸,朝鲜之幸!”
“好了……哪有这么多的说辞,赏月就赏月嘛!”朱景洪淡然一笑。
“歌舞可以开始了!”
朱景洪反应平淡,甚至没跟自己说句话,这便让李暄心情越发沉重,偏偏他还得表现出高兴的样子。
歌舞开始,因为是按照朱景洪喜好来编排,所以这些偏现代表演风格的节目,着实让现场众人有耳目一新之感。
“茶!”
朱景洪目光扫向一侧,这里站着的便是宝琴,此刻她扮作了一名小宦官。
于是宝琴提着茶壶,小心翼翼来到朱景洪身边,双手提高茶壶替他添了茶。
“若被你姐知晓,你到这地方来,只怕伱没好果子吃!”
然而朱景洪话音才落,就听宝琴说道:“姐夫你中秋节不陪着我姐,反倒跟这些乱七八糟的人在一起,只怕我姐一样不高兴!”
虽然被顶嘴,但朱景洪还是笑了,跟宝琴说话他确实很高兴。
说完了悄悄话,待宝琴退开之后,朱景洪提高声音喊道:“李暄……”
李暄正犯愁思索,突然听到朱景洪喊,于是立马从椅子上起身,恭恭敬敬面向了朱景洪。
“臣在!”
“我派人去朝鲜请你父亲,他却不来……莫非是看不起我?”
“殿下,我父卧病在床,实难起身赶路,还望殿下体谅!”
李暄才把话说完,叶赫铭恩就插言道:“王爷……朝鲜人惯是花言巧语,李暄和他世子妃都来了,如今却只一个人来赴宴,您说他这是什么意思?”
刚才被李暄编排失了颜面,叶赫铭恩此刻出来乱说一通,完全就是为了恶心李暄。
他本是图嘴快,甚至做好了被训斥的准备,哪知事情走向却跟他所料不同。
只听朱景洪问道:“你的世子妃也来了?”
“正……正是!”李暄感觉有点儿不对。
朱景洪笑着说道:“中秋之夜,本是万家团聚之时,他既然来了……你为何不带她过来!”
听到朱景洪是这么个说法,李暄此时整个人都懵了,眼下他根本不知如何答话。
他不开口,自然有人替他说话。
只听叶赫铭恩说道:“世子……殿下都吩咐了,你还愣着做什么?还是叫世子妃一起来吧!”
“这可是殿下一片美意,你可不能辜负了!”
这两天时间,叶赫铭恩跟其他女真使臣多次交流,这些人也知道朝鲜世子妃貌美,一个个都非常想见一面。
如今有叶赫铭恩递话,这些人也都跟着附和,在这宴会场上掀起了舆论。
李暄知道今晚是鸿门宴,却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打开方式,这让他深感屈辱且无力抵抗。
正常来说,这朱景洪该喝止众人起哄,但此时他偏偏一句话都没说。
而他不说话,则是间接的表明了态度,这便让女真众人叫得更凶了。
“怎么?莫非你真是藐视殿下?”
“朝鲜人历来狡诈,我看他们是外表恭顺,实则狼子野心……”
“殿下,朝鲜如此造次,臣愿出兵教训他们!”
听到这些话,李暄肩上如同压了一座大山,让他不但直不起腰,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朱景洪依旧没说话,但他脸上的笑容已消失,此时目光之中带有冷色。
朝鲜有“悖逆”之心,今晚本就是给他难看,以作敲打警醒之用,所以朱景洪不会替李暄说话。
一个女人而已,为了国家安定,舍弃了也没什么……心中万分痛苦,李暄强行给自己洗脑。
只有这样,他才能更容易接受这件事,而不会一直痛苦下去。
“殿下,拙荆鄙薄……难等大雅之堂,故臣未带她同行,只怕她冲撞了殿下!”
这时叶赫铭恩冷笑道:“襄王殿下征战沙场,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岂会被一个女子冲撞?”
迎着朱景洪淡漠的目光,李暄只能说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