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宦官们,纷纷挡到了主子面前,一个个身如筛糠显然怕得不行。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人群中的李暄分毫未动,此刻正与叶赫铭恩对视。
“你不怕死?”叶赫铭恩冷声问道。
“我怕死,伱也怕死!”李暄答道。
叶赫铭恩笑了,反问道:“就凭你们,也想伤我?”
李暄答道:“我们伤不了你,襄王殿下却能杀得了你!”
“哦?”
“我是朝鲜世子,受襄王殿下之邀,前来赴中秋之宴,你在宴前伤了我,落的是殿下的颜面!”
李暄这话,叶赫铭恩不能不认同,他确实不敢真对李暄做什么。
且让你得意两天,待过了中秋之宴,我再跟你讲道理……
心里这样想着,叶赫铭恩面露微笑,随后呵斥手下道:“都回来,别动不动就讲打,咱们可是讲礼的人!”
待众人退了回来,叶赫铭恩没有再多待,领着手下人去了另一处宅院。
看着他们走远,李暄方才松了口气,随后转身进到了宅院中,接下来他还得安抚妻子。
相隔数百米外,戒备森严的薛家宅院内,此时朱景洪坐在交椅上,手持鱼竿面朝池塘。
薛家后宅有处花园,里面的鱼儿不但数量多,而且个个都被喂得肥美。
可就是这样的条件,朱景洪在此坐了半个时辰,愣是一条鱼都没有上钩。
对此他也不甚在意,只因此刻他在思考。
燕辽下一步怎么走,如何掌握其中分寸,如何应对朝堂变动,如何平衡与太子的关系……
对朱景洪来说,需要考虑的事简直太多。
“姐夫……”
听到这清脆的声音,朱景洪原本沉重的心,立时犹如被甘泉浇灌。
朱景洪回头望了一眼,然后说道:“丫头,你怎么进得来?”
宝琴答道:“他们不许我进,我说是姐夫找我,然后他们就放行了!”
“你这可是撒谎!”
朱景洪知道这是撒谎,外面守着的宦官也知道,那些“聪明人”最会揣摩主子心事,所以干脆装傻放了宝琴进来。
正常来说,这样的宦官该受罚,但朱景洪不是冷酷的机器,对这些“善解人意”的宦官,他实在是没动力去惩罚。
他知道这是堕落,且难以拯救自我。
面对问罪,宝琴坦言道:“现在我跟你明说了,就不算是撒谎了!”
“倒也……有几分道理!”
此时宝琴已走到近前,她第一眼先是看了竹篓,然后说道:“钓了这么久,竟是一条都没有!”
听到这不加掩饰的鄙夷之意,朱景洪说道:“谁说没上钩?”
“在哪儿?”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说得玄乎,我可没看到!”宝琴很是不服。
“看不到就算了,日后你就明白了!”朱景洪平静道。
“姐夫……我听父亲说有旨意,让你节制燕辽兵马?”
“是有这件事!”
“那岂不是说,有那么多那么多的军队,都要受你调遣!”
“嗯!”朱景洪依旧淡定。
心中所想得到确认,宝琴顿时就兴奋起来,于是她说道:“姐夫,你可真厉害!”
家里出了个亲王女婿,而且还是威名赫赫的大明战神,如今这位再度统兵或将立下新功,宝琴光是想想就觉得激动。
有这样厉害的姐夫,而且跟自己关系还这么好,回去了在跟姐妹们吹牛,她的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少女笑靥如花,青春靓丽之态,着实有很强的治愈效果,让朱景洪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虽然如今他也才十八岁。
叹了口气,朱景洪面露怅然,说道:“丫头,其实我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