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王府地位发生变化,随之而变则是其家人的身份。
为向襄王府示好,荣国府已把林之孝夫妻放出府,这俩人靠着之前攒下的钱财,也过上了小富翁一般的生活。
几息之后,林红玉上了阁楼上来,行礼后笑着禀告:“禀王妃,刚才外面传了消息,咱们王爷又打了大胜仗,如今京里百姓都知道了,都夸咱们王爷是武曲星下凡呢!”
林红玉喜形于色,宝钗则是非常淡定,随即挥手让她退了下去。
紧接着她叹了口气,而后说道:“看来这两天,又要不得闲了!”
“姐姐何出此言?”黛玉反问。
起身走到栏杆处,望着远处湖边打闹的朱云笙几人,宝钗说道:“他越是被人称赞,我遭受非议也就越多啊!”
“这倒也是!”黛玉深以为然。
也就在这时,出去没多久的林红玉又折返回来,禀告说太子妃请她过去赏梅。
“你可愿随我一道去?”宝钗问向黛玉。
这个时候来请宝钗过去,黛玉大概也知道元春的目的,很可能是安慰宝钗顺道再说点儿什么。
“我还是不去了!”黛玉答道,她不喜欢这样的场合。
宝钗也不勉强,嘱咐了黛玉几句之后,就起身离开了阁楼。
看着宝钗远去的背影,黛玉不由得心怀感叹,这样天天带着面具演戏,她反正自觉过不下去。
且说捷报传入皇宫,此时朱咸铭正待在西苑,跟自己一帮庶弟和堂兄弟说话,太上皇朱心堪自然也在。
当然了,眼下既是表演父慈子孝的场合,就必然少不了观众列席。
所以六部九卿外加科道官,此时都出现在了现场,家庭聚会愣是被整得比常朝还隆重。
“所以臣弟以为……这养生一道贵在静心,比什么食补药补好太多了!”忠顺王朱咸镆说道。
相比于朱咸铭的庶兄弟,朱咸镆明显混得更好些,以至于现场就他话最多。
而他说的那些话,也全都是意有所指,其目的既是提醒在场庶兄弟们,更是隐隐有告诫太上皇朱心堪的意思。
“老九……”太上皇朱心堪开了口。
在咸字辈的郡王之中,朱咸铭的行序是第九,所以当太上皇开口时,这厮很是麻溜的站了起来。
“请太上皇训示!”
只听朱心堪笑着说道:“静心是好事,可这世间多数修炼不到,又那里真能静下心来!”
悄悄看了眼皇帝,见他脸上波澜不惊时,朱咸镆方小心答道:“太上皇教训得是!”
挥手示意朱咸镆坐下,朱心堪目光扫向身侧的皇帝,问道:“老四,我听说最近朝堂上,有不少人在弹劾小十三?”
“是有这么回事!”朱咸铭答道。
朱心堪笑着说道:“这些人呐……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才会……中伤为国征战的勇将!”
这话朱咸铭深以为然,但却让他联想到了,自己曾经也是为国征战的勇将,那时却备受老头子的猜忌。
所以此时他只是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说下去。
“如今前线局势紧张,我听说还有人上奏,想把老十三叫回京里来,只为了给我过寿?”
“是有这些事情!”
朱咸铭答了一句,此刻他心里已在犯嘀咕,暗道太上皇今日未免话太多了。
这才是皇帝应该有的戒心,所以朱景洪能得那般信任,实在是非常罕见且奇特的现象。
“这不是胡闹嘛,你也曾久经战场,自该明白临阵换将乃是大忌……”
“寻常官员都有丁忧夺情,我老头子如今还活着,就非得让前线统兵大将回来,难道只为了见我最后一面?”
有了朱心堪这么一说,那些以孝顺的名义上奏,要求朱景洪回京祝寿的官员,就显得是别有用心了。
最关键的是,朱心堪还把矛头对准了这些人,就差直接点出他们是盼自己死,犯的乃是大不敬之罪。
换句话说,有了朱心堪此番当众背书,指责朱景洪贪恋权位,乃至不孝的奏章就成了废纸。
偏偏写弹章的那些人,有一部分人就在现场,他们此时都在思索接下来的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