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这也得益于,他不只会依律查案,更会因势利导灵活应变。
从始至终,都是些府县官员在说话,布政司按察司的一众高官都未发言。
对于今晚的这件事,宁焕祥和梁潜并不知情,但他们都很期待接下来的事情的发展。
朱景洪笑了笑,说道:“我不来……宁总督来了也好,左右我不过是个闲人罢了,只是来西北看看风光!”
不识庐山真面目,自缘身在此山中……朱景洪一时想不通也很正常。
“而且他有罪无罪,也不是在下说了算,而是证据说了算!”
大概一个时辰后宴会结束,朱景洪喝得醉醺醺的离开了,一众官员们也都分别离开。
然而段征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从进大厅事情便已不受秦业掌控。
众人吹捧了朱景洪,然后纷纷向其敬酒,气氛一时间变得越发和谐。
“诸位,今日殿下驾临,能让我等瞻仰殿下风姿,实乃我等之幸也!”郭启云举杯面向众人说道。
揽月楼其实不只是一座楼,而是依湖而建的一片建筑群,其中主体建筑名叫揽月楼而已。
“卑职失察,还望大人恕罪!”段征连忙告罪。
以前在他事业顶峰时,也未曾有过今日这般风光,能参加此如此等级的宴会。
“如此贵客,却让人家候在外面,成什么样子?”郭启云冷着脸教训。
随着乐曲奏响,舞女莲步款款进入大厅,在中央翩跹舞动起来。
众人喜形于色之时,一直没说话的郭启云站了起来,语气低沉说道:“诸位……以前怎么回事我不管,从今往后你们还是收敛一些!”
朱景洪在想着如何应对,然而细听情况的王培安,此刻脑子也在飞速运转着。
“殿下,这位秦书吏蒙受了冤屈,近日被下狱的官员,说不定也有冤屈啊!”
“快把人请进来,今日既是随你前来赴宴,岂有让人在外面守着的道理!”
这种行为,说得好听叫两全其美,难听点儿则谓之“既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端起酒杯,朱景洪笑着说道:“今晚是来喝酒作乐,被你们搞成了过堂一般,可真是让我开了眼!”
但他也细细思索了一番,自己确实是光明磊落,前来伸冤并无过错。
朱景洪知道,自己必须要表态了,再不说话别人就真的要多心了。
如果我不帮忙,意味着什么……朱景洪如此想到。
同时朱景洪提到圣旨,也间接告诉王培安自己是受圣旨所限,才没办法声援他查案的正当性,并不影响自己是饱含正义感的人。
此时秦业便已确认,自己是被段征给卖了,已经处在了某种角力核心。
目光扫向众人,朱景洪目光平静道:“你说!”
王培安也很担心,朱景洪被蒙蔽而后插手,所以他才决定以退为进。
待秦业说完之后,所有人都望着朱景洪,等待着他的表态。
说起孙绍祖,此时的他可谓春光灿烂,人生跟焕发了第二春也没差。
此时,郭启云和符安东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色。
酒过三巡之后,当朱景洪和宁焕祥闲聊时,外面却有人进屋内,在郭启云耳边禀告了一番。
“诸位……我并非是徇私,而是这位秦书吏所言,在下并未正式查证,所以不知他有罪无罪!”
这俩人算是甘肃地方官之首,一唱一和既给朱景洪戴了高帽,同时也把气氛活跃起来。
比较诡异的是,作为襄王府的长史官,王培安今日也在受邀之列,此刻就跟在孙绍祖身后往里走。
见此情形,知道内情的十几名官员,纷纷做好了演戏的准备。
至于监军太监黄清,他虽然位置足够关键,可终究是皇家的奴才,故而只能跟余海一起站在旁边。
即使面对这么多人挑衅,王培安的回话仍然底气十足,丝毫没有畏惧退缩之心。
这个时候,角落里的王培安也在盯着秦业。
虽是分别离开,可某些人在半个时辰后,又在另一处聚集商量事情。
“真要是逼反那些青壮,惹得军需供应不上,那还是死路一条!”
他才到任不久,此前的烂账他可以推脱责任,但接下来这帮人再乱来,他就有御下不严之罪了。
所以最后这句话他必须要说,至于能起到多大的作用,郭启云也没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