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侯璟一眼,朱景洪方问道:“念着我?如何念着我?在家里立块牌子,天天拜我?”
听到这话,在场众人尽皆笑了起来,一下子众人又找到熟悉的感觉,暗道十三爷果真从未改变。
“行了……”
只他这一句话,众人尽皆敛去了笑容,等待着朱景洪的训示。
“这些天我不在,你们可有认真做事?可有用心去琢磨事?”
这时张临答道:“回禀十三爷,臣等都有尽心办差,您的吩咐我们哪敢忘!”
“是吗,那我问你……长枪兵和火铳兵,如何摆兵布阵?其间有何要求?”朱景洪随口问道。
在场这些侍卫,乃是他重点扶持对象,这就要求他们必须有足够能力,否则便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回禀十三爷,长枪和火铳……”
张临一一回答起来,其所答内容非常标准,可见其平日里是用了心的。
点了点头,朱景洪扫了一圈之后,目光落在了挤到后面的侯璟身上。
“侯璟,怎么藏起来了?”
“十三爷说笑了,臣怎会藏起来!”
侯璟尴尬一笑,虽然他对自己的军事理论有把握,可还是不希望被抽到。
“我问你……”
虽然他不想被问,但朱景洪偏偏不放过他,好在这厮也答得条理分明。
接下来朱景洪又问了几人,众人都回答得标准周全,才让他真正满意下来。
而在众人问答之间,他们一行来到了羽林左卫校场外,远远就听见战鼓声和喊杀声,甚至还伴有火炮和火铳的声音。
当朱景洪来到校场,指挥使江庆盛就带人迎了过来,而整个“军演”也被暂停下来。
“参见十三爷!”
跃下马背,朱景洪走到江庆盛身前,亲自将其扶起后说道:“我就是顺道过来看看,你们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让他们继续吧!”
“是!”
应下之后,江庆盛冲几位副手使了眼色,这些人便各归其位指挥去了。
“十三爷这边请,前面哨楼上看得更清楚!”
“嗯!”
“没什么事,你们就各归其位吧,告诉告诉其他几位……等会儿我都要去看!”
被他要来的三十几名侍卫,被均匀分到了北四卫,羽林左卫仅侯璟等八人。
“是!”
众人离去之后,朱景洪才随江庆盛一同往哨楼去,随行者仅有侯璟等几人。
上了哨楼,果然可以窥见军阵全貌,火铳火炮搭配组成了打击网,动辄便是雷霆万钧之势。
拿着望远镜看着军阵变化,朱景洪嘴边笑容越发灿烂。
几息之后他收起望远镜,回头对江庆盛说道:“江指挥使……这一年的训练果真成效上佳,羽林左卫已脱胎换骨了!”
江庆盛笑着答道:“仰赖主上宏福,加之十三爷指点,我军方有今日……”
“如此赫赫军威,我打算请圣上过来检阅,你们四卫一起合练……你觉得此议如何?”
“臣以为可行!”江庆盛立即回话。
此刻江庆盛心思和朱景洪一样,做出成绩不让皇帝看见,那就等于是白做了。
“西北之战,明年定会爆发……若将北四卫拉上去,你觉得能不能打漂亮仗!”朱景洪神色郑重问道。
面对这个问题,江庆盛没有立即回话,在他思索一阵后才答道:“臣……不敢妄言!”
虽然新式战法更有杀伤力,可终究未经过实战检验,所以江庆盛不敢轻易表态。
而他的这番退缩,着实让朱景洪有些失望,但他也很理解江庆盛的忧虑。
没有继续纠结此事,朱景洪沉声说道:“让传旗语,东侧敌袭,变换阵型!”
这是朱景洪临时设置“考题”,但本质上却是他在行使调兵权,通过这潜移默化的行为,就能让军队习惯于听他的命令。
事实上,江庆盛此刻就没在意其中道理,立刻就冲身后传令兵使了眼色,后者便下了哨楼传令去了。
命令一经下答,军阵东侧的队伍就动了起来,步兵横向形成了防御线,火炮也调整位置组成新的火力覆盖网。
“好,甚好……”拿着望远镜的朱景洪不吝夸赞。
而此刻在哨楼相隔不远处,还有两人观察着军阵变化,神色间有着相同的赞许。
所谓内行看门道,作为统兵大将的吴昌辉,调兵遣将也是行家里手,此刻自然清楚羽林左卫有多厉害。
十二月初四,也就是前天,卸任安西行都司都指挥使的吴昌辉返京。
初六他便得了皇帝召见,在乾清宫被骂了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