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平日不学无术,国事繁忙朕无暇管教,今汝随太子至金陵,行事愈加肆无忌惮,朝廷大事亦敢妄发议论,致使太子贸施政令……”
“朕若不严加管教,尔岂欲倾天覆地乎?”
再任我胡闹下去,就要上天了?老头儿也太了解我了……朱景洪暗暗道。
“既令东厂锦衣卫遣人赶赴金陵,捉拿老十三杖责三十大板!”
“钦此!”
“正统十年五月三十!”
“太子十三爷,接旨吧!”王清卷起了圣旨。
在太子引领下,一众官员尽皆山呼“万岁”,唯独朱景洪愣在了原地。
王清走下御阶,连忙将太子搀扶起来,宣读完了圣旨他岂敢再托大。
“太子爷,金陵的事儿您可得快些办好,主上很是不满呐……”
说完这话,王清又看向一众官员,说道:“诸位可得勠力同心,共助太子成事!”
“自当如此,自当如此……”郑显林赔笑道。
来到朱景洪面前,王清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说道:“十三爷,锦衣卫的人已到了外边儿,您是自己去还是……”
“哼,不就是三十板子,我还怕了不成?”
言罢,朱景洪直接转身走向外边儿,颇有些大义凛然之气。
走出门去,朱景洪仰天长叹:“只要能平定倭乱,别说是三十大板,便是再受更多委屈,我也不会有怨言!”
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在说皇帝不圣明,天下也只有朱景洪干得出来。
准确的说,这非常符合前身的性格,人家虽经常挨皇帝训斥打骂,但跟皇帝却更多是父子之情。
若与皇帝是君臣关系,便是亲儿子也不敢乱说,太子和睿王便是如此。
看着站在左右的十几名锦衣卫,以及中间摆好的长条凳,朱景洪干脆果断趴了上去。
“来吧……”
几名锦衣卫互相看了一眼,在王清示意下拿着大板上前,照着朱景洪的屁股就打了上去。
皇帝有严令在,他们可不敢偷工减料,板子那是真用力打了的。
但朱景洪皮糙肉厚,虽然觉得生疼但也坚持得住,愣是一句没吭一声。
啪……啪……啪……
板子一下又一下砸下去,周围人看得是心惊肉跳,太子朱景源则是心如刀绞。
在他看来,朱景洪完全是代他受过,这些板子本该落在他身上。
打到十几板时,朱景洪屁股上都已见红,看得众人是触目惊心。
“王公公,我看差不多可以了……”朱景源出言求情。
“太子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主上说要打三十大板,谁敢擅自减免……”王清一脸无奈。
这次他来金陵办差,看起来倒是威风凛凛,实际上心里也在叫苦不已。
惹上朱景洪这等混世魔王,往后还不知有多少麻烦事呢!
可皇帝用的就是他的“狠”,身旁无处不在的眼线,让他此刻想放水都不敢。
他也想如胡永全那般,在东厂内博个“老好人”的名声,然而从他以狠起家开始就没了这可能。
板子一次又一次落下,朱景洪脸上涨得通红,剧烈疼痛让他想起身打人。
“二十三……”
“二十四……”
“王公公,不能再打了……”看着小弟鲜红的衣服,朱景源再度求情。
王清则深表无语,您老如果真打算救人,就自个儿亲自上前拦啊,难道锦衣卫那些人还敢打你?
求我一个太监,难道我看听你的话抗旨?
腹诽之际,王清再度程式化回答:“太子爷,老奴不敢抗旨!”
朱景源当然也不敢抗旨,所以他只能一边担心,同时命人立刻去找大夫。
“三十……”
终于,三十大板完毕,掌刑的锦衣卫退了下去。
朱景洪冲周边侍卫大喊:“他娘的,还不赶紧来扶老子!”
这让在场众人十分无语,您这是嫌打得不够吗?王清可还在呢。
几名侍卫立刻上前,将朱景洪扶了起来,然后既要带他离开。
稍微走了两步,屁股上的剧烈疼痛,让朱景洪龇牙咧嘴,但还在能承受范围。
如今这年头儿,皇权高度集中,对犯上之臣动辄罢官问罪甚至砍头,廷杖相较而言极少用到。
但掌刑的锦衣卫手艺却没丢,别看朱景洪看起来血肉模糊,实际上却只是皮外伤。
“十三爷,主上严旨,奴才也没办法,还请十三爷恕罪!”王清为自己开解。
朱景洪没接这茬,捂着屁股说道:“你回去告诉老头儿,今日这桶板子我领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他可不能出尔反尔!”
此情此景,这话听在一众官员耳中,让他们觉得格外感动。
十三爷仗义啊,这时候还敢跟皇帝硬顶,只为了给大家伙儿免责。
相比之下,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