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你们请愿!”
葛成将几十个骨干亲友叫到一旁去商议,有人说:“听闻巡抚察院那边兵强马壮,巡抚亲兵众多,怕是有危险。
还是和林大官人一起去织造局比较安全,毕竟林大官人是本乡人,不至于硬要害我们。”
见亲友这态度,葛成也没话说了,便又站到台上,重新号召工友们去织造局请愿。
今天织工聚集闹事,城中各衙门都知道消息,但大都是稍作戒备,然后看热闹的心思,因为大多数衙门都没责任。
只有巡抚察院戒备森严,一千标营官军全部上岗,另外又从本地守备营抽调了一千人在外围街道。
虽然不指望这些本地官军能发挥多大作用,但能稍微充当缓冲也行了。
织造太监孙隆坐在织造局官署里,与左右随从喝茶闲谈。
“如果不是怕被殃及池鱼,咱真想去瞧个热闹。”孙太监心有不甘的说。
他作为苏州织业的一名老牌传统反派,每每遇到织工闹事,从来都是别人看他的热闹,今天终于轮到他看别人的热闹了。
有时候孙太监就不能理解,每张织机一年加五钱税银很多吗?就这还要抗税暴动!
左右随从连忙劝说了一番,每每遇到织工抗税暴动,太监往往能跑掉,但他们这些狗腿子随从却是伤亡率奇高的高危群体!
好不容易今年有别人为了织业税银扛雷,己方这边还是消停些吧!
一盏茶尚未喝完,忽然有个长随连滚带爬的进来,对孙太监叫道:“那林大官人带着两千织工,往织造局来了!”
孙太监:“???”
这是什么剧情?踏马的明明是巡抚加税,怎么还是冲着自己来?
左右随从连忙跳了起来,大叫道:“关门!关门!所有差役集合!集合!只许堵门!不许对林大官人动手!”
还有人叫道:“快去请林三爷!咱们与林三爷有交情!”
织造局毫无准备,仓促之间鸡飞狗跳,一片兵荒马乱。
望着紧闭的织造局大门,林泰来对葛成道:“我先进去向织造太监请愿,如果不成,再闹如何?”
随后织造局大门打开了半扇,林大官人带着十几个家丁,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孙太监就站在前庭,见到林泰来,气急败坏的说:“咱与阁下素来交好,为何你今日将这些暴动织工引到我这里?”
林泰来叹口气,十分关爱的说:“这是为了你好啊。”
孙太监:“.”
应该信了你的邪,还是不信你的邪?
林泰来继续解释说:“大珰你在苏州的主要职责,其实就是为天子聚敛财货。
如果今年织工闹事都不找你,而是去找巡抚,这岂不说明你的工作力度远不如巡抚?
如果传到天子耳朵,又会如何想?
一个专为聚敛而设的太监,在本职工作上的态度竟然不如文官,天子会不会认为你失职?”
孙太监有点心惊,这话也不是没道理,正所谓天威莫测,跟谁赌都不能跟天子赌心态。
但面上仍然冷笑着说:“看来咱真是误解了你的好心肠,原来你领着织工来织造局闹事,咱还得多谢你?
那你再说说,面对你这份好意,咱应该怎么办?”
林泰来答道:“很简单,情况如此紧急,请大珰赶紧翻墙逃走啊!”
“滚!”孙太监很客气的拒绝了。
真当反派都喜欢翻墙头逃跑啊?反派大佬也有反派大佬的尊严!
织造太监又不是小角色,在外放太监里仅次于南京、天寿山、凤阳等几个守备太监!
都是天子最亲近,但又不好安排进司礼监的太监,才有资格当苏杭织造太监!
于是林泰来掏出一件札子,展示给孙太监说:“你看看这是什么?要不要合作一下?”
没忍住好奇心,孙太监瞅了一眼,似乎是兵部的官文?
再细看,孙太监瞳孔猛缩!这是允许江南地区每年二十艘船出海的批文!
主职工作就是敛财的孙太监当然知道,货船出海意味着什么。
孙太监下意识的伸手就去抓批文,但批文却被林泰来收了回去。
而后林大官人指着墙头:“爬!”
“行吧行吧!”孙太监转头就让随从搬梯子去,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翻墙了。
织造局外面街道上,织工还在等待,忽然听到从大门内传出了林大官人的吼声:“孙太监跑了!”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经验丰富的葛成连忙带人绕着织造局围墙就往后面跑。
果然看到后面墙头架着梯子,有位穿着红袍的人骑着马在巷口晃了晃。
孙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