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被迫调往“偏僻”还离家远的九江关,为林泰来与湖广粮商袁家的跨区域粮食生意保驾护航。
再后来,偶然立下抓捕逃窜反贼的军功,不情不愿的就地升为九江知府兼兵备道副使,继续为跨区域粮食生意保驾护航。
今晚,这位林泰来的前保护伞出现在了林府大门外,迫使林泰来接客。
坐在林府书房里,王之都瞥着林泰来,阴阳怪气的说:“林府门槛如今这么高了?连我都进不来了?”
林府门客顾秉谦非常及时的冲了出来,躬身对王之都谢罪道:
“都是在下的过错!在下到东家身边时日尚短,对故人不能尽都识得,故而有眼不识泰山!”
林泰来解释道:“也不全是顾先生的错,我吩咐过,今晚访客一概挡之门外,没想到你会过来。
而且我实在太忙了,确实没有见客的心思。”
王之都只当是托词,很耿直的说:“如今你大胜而归,还有什么可忙的?”
林泰来指着桌案上半尺高的稿纸,“看到没有,这都是我准备上的奏疏底稿。”
王之都:“.”
半尺高的底稿?林九元你这是准备写一份大明两京十三省六部施政总纲吗?
林泰来反问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眼下我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王之都不信,示意林泰来接着编。
林泰来便滔滔不绝的说:“在翰林院,我要发起反清流党人渗透大整风;我要将孙继皋这个庶吉士教习废掉,考虑庶吉士教习的新人选;我还要考虑,怎么警告掌院陈学士。
在兵部,我要组建通信司,各方面事务更是千头万绪,连选址都要费尽心思。
在礼部,我要牵头筹备献俘典礼,需要协调太常寺、鸿胪寺、教坊司、锦衣卫。
在科道,先前有八名言官弹劾过我,我要想办法教训他们!
我还要收拾陆光祖、宋纁、孙丕扬三位部院大臣,争取拉一个人下马,彻底阻止清流党人的反扑。
我还要研究太仆寺的未来工作,安排能力更强的人主持太仆寺工作。
以上这些,只是我半个月之内的最优先工作项目而已,其他就更说不完了。”
王之都:“.”
大意了!没有闪!被小老弟骑脸了!
耿直的王之都不想配合昔日小老弟的装逼,岔开话题,故作愤慨的说:
“六年了,认识你整整六年了,大部分时间都在为你打工,从来没有做过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林泰来好奇的问:“你想做什么?”
王之都说:“我更喜欢北方气候饮食,要么做京官,要么离家近!不想再去潮湿的南方!”
林泰来纳闷的说:“这点要求,你找你二兄王司徒,或者侄儿文选司员外郎王象蒙,就能办了啊,在我这里嚷嚷什么?”
王之都郁闷的说:“他们都说,方向由你来把握。”
林泰来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次一定根据你的要求,为你量身定选官职!”
王之都便告辞说:“有你这话就知足了,既然你如此忙碌,就先不打扰了,得闲喝酒!”
走之前,王之都又看了眼那半尺高的奏疏底稿。
联想起林泰来刚才要做的那些事情,再看这些奏疏,就像是看到了一大堆炸药。
这些奏疏上了后,只怕朝堂立刻就乱成一锅粥!
昔日小老弟才进入朝堂二年,严格来说还是新人,就想把整个朝堂都整顿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