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劳也有苦劳。
我认为,这次新文盟理事位置,应该有我的一席之地。”
林大官人简直被气乐了,“老高啊老高,你什么时候产生了这种幻觉,觉得自己是个文坛人物了?”
虽然说理事位置大概有好几十个,看起来很“普惠”,但是要想想天下多少省、府、州、县,就不会觉得几十个很多了。
所以能当理事的人,也就是能在主会上坐进大帐内的人,至少也是在地方上具备一定影响力和文名的流名士。
那么你高长江在苏州文坛,有任何文名可言么?值当占据一个理事位置么?
高长江居然没有死缠烂打,转而又说:“我还有另外一个请求,现在写的文人越来越多了,我认为有必要在新文盟设立一个话本研究会。”
“有这个必要?”林泰来不以为然的说。
高长江又道:“坐馆啊,如果你不把话本的学术掌握在手里,难免将来有人会通过话本来黑你啊!
你想想潘太师、庞太师的形象,就知道话本对舆情重要作用了!”
听到这里,林大官人油然而生出了一丝危机感。
自己树敌那么多,做事风格又经常像是反派角色,传奇色彩十足,都是天然的话本素材啊!
可别真被写到话本里当成奸臣黑,念及此处,林大官人立刻表态:
“你说得对,话本的学术研究非常重要,确实应该在新文盟成立话本研究会!”
高长江又进言说:“那么为了掌握话本的话语权,由我这个政治上可靠、学问上专业的人来当个会长不过分吧?”
“不过分。”林大官人点头说。
高长江得寸进尺的说:“那么我既然成了一个研究会的会长,高配一个新文盟理事不过分吧?”
绕了一个大圈子,又回到了原点。
疲惫的林泰来已经懒得考虑了,随口道:“为了在话本题材里弘扬正能量那也行吧。”
踏马的,这高长江终于有长进了,知道拐弯抹角的迂回递话了。
换成以前,肯定是直愣愣的硬要好处。
打发走了高长江,林大官人终于能回内院睡觉了。
及到次日,等林大官人才一睁眼,就听到禀报说,张凤翼、文元发都已经在外面等候了。
林大官人便出去会客,看到张凤翼一脸的倦容,轻笑道:“看来灵墟先生昨夜被令弟幼于老师闹的不轻?”
张凤翼也不敢抱怨,只说:“能替你分忧也是分内之事。今日前来,其实有另一件事要请示。”
林大官人诧异的说:“还能有什么事情?难道你还想当盟主?”
“非也非也!”张凤翼连忙回话道:“听高长江说,可以新增研究会,我便想着可以增加一个书画研究会。”
作为苏州书画市场的最大操盘手,张凤翼产生这个想法也是很正常的。
先前大家还没想到可以新增研究会,尤其是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内,但高长江开了个头,张凤翼就想效仿了。
多年来合作愉快,林大官人倒是不介意在这个问题上给张凤翼面子。
“也可以,你要当会长么?”林泰来答应了说。
张凤翼“嘿嘿”的笑了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最大的书画商人再加上书画研究会会长身份,其乐无穷啊。
这时候,旁边的文家家主文元发突然插话说:“如果有书画研究会,在下也愿意出力做会长。”
本来文元发是为了别的事来的,但听到张凤翼提出设立书画研究会,就忍不住想抢一下。
竟然还有半截跳出来摘果子的,张凤翼顿时对文元发怒目而视!
文元发夷然不惧,他乃文征明的嫡孙,继承了文家的画技,当个书画研究会的会长又怎么了?
从个人关系远近来讲,林泰来当然和张凤翼更亲近些,但林泰来很好奇,文元发凭什么敢抢张凤翼的果子?
所以就对文元发说了句:“书画研究会毕竟是灵墟先生先提议的,如果没有特别理由,也该是灵墟先生优先做会长。”
文元发道:“因为我比张灵墟更合适。”
林泰来便问:“怎么个合适?”
文元发回答说:“你应该听说过嘉兴项家吧?收藏了很多名画的那个项家。
我与项家家主项元汴颇为熟识,可以把他拉过来做副会长,以后借来名画研究也方便。”
“文先生!书画研究会的会长就是你了!”林大官人毫不犹豫,果断的说。
文元发暗喜,这次来林府拜访,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巨大收获。
自己当了会长,那么以后祖父文征明的历史地位就更高了,书画也更值钱了.
张凤翼老脸瞬间垮了,即便得到了书画研究会副会长,也抚慰不了他的心灵。
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