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类,一类是纯文学的,以石星、赵用贤等复古派历代五子为首领。
另一类则是偏重于学术和议政,吏部的顾宪成定期讲学,凝聚了很多人物。”
林泰来猛然一拍大腿,叫道:“原来还得是顾宪成啊!”
周应秋接话说:“我也认为,在郎署圈子踩人和打脸性价比最高。
我找同乡人打听过,顾宪成每逢二就在灵济宫讲学,而后天就是十二月初二!
所以林兄近期可以先集中精力搞学术,等到了十二月底时,会有大量年底公宴,再趁机把诗词也搞一搞,打赵用贤或者石星都可以。”
林泰来连连点头,这个安排很合理。
随后又听到周应秋说:“第三个圈子就是山人圈子,主要以投靠权贵谋出路的读书人为主,我不建议在这个圈子浪费时间,他们影响不到林兄。
第四个圈子就是城北的太学圈子,虽然这几千人都只是没多大前途的国子监监生,但毕竟人多,又常年聚集在京师,舆情上还是有影响力的。
我建议到了正月时,林兄去国子监孔庙烧个香,那时候肯定人多,再想办法制造扬名的场面。
毕竟林兄的时间实在太紧迫,也只能这样做了。”
林泰来回应道:“也行,具体如何再议,还有别的么?”
周应秋又说:“还有第五个圈子,那就是考生圈子,只有在考试时才会出现。考试结果公布后,往往也是这些人牢骚话最多。
如果林兄财力充裕,又有时间,不妨多多请客,而且档次不能差,醇酒美人都安排上。
当然数千考生全都请到也不现实,但只要每个省请一次,并请到若干省内有影响力的士子,就能减去大部分针对林兄的非议了。
算下来需要请十几次客,穿插在两个月里,虽然时间很紧张,但也不是不可能。
按照每次百两银子计算,十几次最起码一千多两银子,不知道林兄手头有这么多资金么?”
林泰来:“.”
这次上京,兜里就只带了一千两当生活费,当初也没想到还要花大钱啊。
不过周应秋说的很有道理,如果能用钱买来口碑就别犹豫。
还是自己思维局限了,习惯了白嫖和用武力解决,忽视了花钱收买人心这种操作,实在不行就找人借钱吧。
“看看,看看!什么叫谋事在人!”林泰来对众人说:“周兄弟这种有责任、有担当、扎实苦干的精神,值得你们认真学习!”
但周应秋还没说完,“最后我建议,林兄手里的考官不要给沈珫的族兄了,因为对林兄而言并没有多大新的收益。
应该把这个考官名额赠给一个在其他省或者某个领域具有影响力的人物,这样才是利益最大化。
例如林兄不是一直想疏通吴淞江故道么?不妨将考官名额送给一个工部官员,岂不美哉?”
众人齐齐无语,你周应秋可真敢说啊,不怕被别人打吗?沈珫人就在这里坐着呢!
林泰来沉默了片刻后,对沈珫说:“你问问你族兄,等考试完毕后,愿意调到工部去么?”
沈珫点了点头,“应该没问题。”
随后林泰来对众人说:“接下来你们先帮我联络和安排请客的事情吧,就按周兄弟说的,每个省安排一场!”
再然后,林泰来就让大家散了,他怕周应秋再说下去,就直接把友人都得罪完了。
转眼又过两日,就到了腊月初二,据说这是顾宪成在灵济宫讲学的日子。
郑家那边没有什么好机会,只能先集中精力搞学术的林泰来用最大的毅力,钻出了火炕上的被窝。
灵济宫就在皇城根下,距离非常近,走路也就是一刻钟。
勤奋好学的考生林泰来顶着寒风,迈着两条腿走向灵济宫。算上三年前那次,这是林泰来第二次来灵济宫找顾宪成讨论学术了。
但上次是闲得无聊,这次却是刚需。
林泰来边走边想道,自己这次到京师,完全没有表现出搞学术的企图,顾宪成应该不会有所防备,并提前高挂免战牌了吧?
一直走到了灵济胡同,却见在胡同口站着两个闲人。
本来有闲人站在胡同口很正常,但是在这大冬天早晨,就显得挺奇怪了。
等林泰来稍稍走近些,那两个闲人忽然从怀里掏出了竹哨,并用力的吹响。
随即从胡同里面也传来了哨声,仿佛呼应着胡同口。
还没等林泰来有所反应,两个闲汉扭头就跑了!
“不好!”林泰来也顾不得装肩伤了,大踏步的冲进了胡同里的灵济宫。
左右看了看后,又果断冲进了西跨院!
又见在西跨院三间宽的大堂屋里,放着好几个火盆,里面的炭火还在烧着,但一个人都不见!
林泰来又绕过堂屋,发现屋后院门洞开,门外是一条夹道!
刚才堂屋里肯定有人,但是通过后门和夹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