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高声的打着招呼:
“运使!按照规定,我们的随从互殴,该怎么处理?
我建议,把我们全部驱逐,禁止参加认窝竞买。”
费运使被呛的不好说话,于是与费运使关系密切的郑之彦不得不站了出来,指责说:
“即便这位吴田氏想要参与认窝竞买,但与你林泰来又有何干?你有什么理由出现在这里?”
林大官人轻蔑的说:“你郑之彦简直明知故问,吴田氏她家和你郑之彦有血海深仇,岂能没有防范之心?
所以我当然是受邀护卫吴田氏来的,防的就是你这种恶人,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郑之彦又道:“堂堂千户,甘为下贱,简直笑话!”
林大官人淡定的回应说:“古有赵匡胤千里送京娘,一直传为美谈。我林泰来也做做行善积德的好事,有什么不对?
哪能像你郑之彦,一直为富不仁,只知道作恶,灭了吴家也没个道歉。”
郑之彦:“.”
你林泰来不干人事也就罢了,还踏马的在这不说人话!
郑之彦哑口无言时,汪员外又激动的跳出了出来,“林泰来!我与你没完!”
“够了!都闭嘴!”费运使生气的喝道。
盐商们看到盐运使发怒了,都不说话了,但林大官人却对“闭嘴”二字充耳不闻,还在叫道:
“运使!你就说这吴田氏符合不符合规定吧!我们二百保护弱小妇孺的义士还等着说法呢!”
费运使深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挥袖下令道:
“今天散了!认窝竞买时间,另行等待通知!”
今天怎么也办不成事了,只能热度等过去再说。
林大官人口吐了一句芬芳:“规定个卵子!”随即率先转身就走。
郑之彦忍不住对汪员外埋怨道:“汪兄太冲动了,怎么就逞强和林泰来对上了?
这里毕竟是盐运司的主场,一切自有运使做主!我们并不是主人,犯不上为了看不顺眼的人就出头啊!
今天的大事,就这样被搅黄了!”
汪员外心里嘀咕,今天他的任务就是配合林泰来制造互殴,搅黄了认窝竞买啊。
但嘴上愤愤不平的说:“那林泰来实在太气人了,忍无可忍就不想忍了!”
好事未成,郑之彦唉声叹气。如果按照上上下下的默契,今天本该由自己出资认窝,拿下那五千引新窝!
汪员外就安慰说:“不要紧,无非就是晚几天罢了。等今天的事情淡化,运司肯定还会召我等竞买认窝。
只要竞买开始,那就是拼银子了,主官又是帮我们的,林泰来只能束手无策。
难不成林泰来还敢再带着一二百打手,强行压价认窝?那和抢劫盐运司有什么区别?”
郑之彦点了点头,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只能再等几天了。
其实被安排做事的汪员外也不理解,林泰来今天这样制造闹剧,又有什么意义?
涉及到盐运司上万银子收入的认窝竞买,不可能因为一场闹剧就取消的。
今天大闹一场,最多也就是传几天笑谈,把程序往后拖延几天而已。
所以,林泰来的目的是拖延时间?可是拖延时间也改变不了局面啊。
众人散去,余波荡漾。
今天盐运司的这场闹剧,一连在扬州城传了好几天,成为城里最有热度的话题。
个别时事评论员表示,林大官人竟然没有绑架盐运使,说明他的统治力下降了。
又到数日后,等话题热度稍稍下降,盐运司又赶紧召集盐商认窝,打算尽快把这五千引窝的归属敲定了。
还是在盐运司大堂,十几名盐商又重新聚集在这里。
林大官人也不负众望,保护着吴田氏出现了。
今天所有随从都不许进仪门,全部站在大门之外,被数百盐丁看守着。
“事不过三,你们为何还敢来?”林大官人肆无忌惮的对盐商们挑衅着,“你们不丢人现眼不甘心吗?”
这次没有任何人回应林大官人,连看都不看林大官人,拒绝一切有可能引发纠纷的言行。
不应任何盘外招,银子上见真章吧!就不信你林泰来比我们十几个顶级盐商银子还多!
费运使面无表情的坐在公案后面,书吏絮絮叨叨的读着相关文书。
等书吏宣读完文书后,费运使也懒得讲话了,直接说:“五千引窝,底价一万两银子,开始吧。”
西商领袖孙总管开口道:“我出一万一千两。”
汪员外也做了个样子,大声说:“一万二千两。”
然后郑之彦员外才开口说:“我出一万四千两。”
平常人看来宛如天文数字的银子,在这个场合就好像仅仅是个数字而已,这就是顶级盐商的财力。
不过其他盐商都很给郑员外面子,就不再继续喊价了,这是私下里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