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人的案子,可不止一个,不然怎能一个人影响西城察院一年考核。
王御史又又拍下惊堂木,有气无力的喝道:“林泰来,你在都察院殴打禁卒,致伤三十八人,毁损都察院大门,可知罪否?”
林泰来辩解说:“此乃事出有因,先有方万山枉法,这已经是钦定铁案。
而我是遭受枉法后被迫反抗的人,而且我没有逃亡,当天就击登闻鼓投状。
其后又经过圣裁,方万山被治罪,那就相当于我胜诉了。”
王御史喝问道:“但被你殴打的都察院禁卒又有什么错?他们也是奉命行事!”
林泰来不假思索的答道:“出于孔圣人的仁义爱人之道,我愿意为都察院每位伤员支付汤药费一两,加上重修大门十二两,共计五十两。”
王御史:“.”
林大官人随便挥了挥手:“就这样吧,烦请王青天把这个结果转达给都察院,并做好解释工作。”
解释你个头!王御史很想反喷回去,你在都察院打了这么多人,还毁了大门,赔偿五十两就完事了?
林大官人反问道:“不然你们都察院还想怎样?我都敲过登闻鼓了!
难道左都御史辛总宪不满足于只是降级留用,还想在都察院御史勾结皇亲并枉法的问题上,继续往下折腾?”
“行!行!”王御史也不想纠缠了,只想早点走完流程。
早知道今天审问林泰来不会有什么良好体验,但还是没想到体验能这么差!
王御史连惊堂木都懒得拍了,莫得感情的说念词:“林泰来你殴打两名武试考生以及他们随从,可知罪否?”
林大官人迷惑的说:“我记得打了六个考生啊,为何只有两个案子?”
王御史答道:“另四个人是在东城打的,不归西城察院管。”
林大官人便提了个建议:“王青天不妨好事做到底,将东城察院里关于我的案卷都调过来,一并审理算了!想必东城察院那边也是乐意至极。”
王御史喝道:“不用你来教导!先说你殴打两名考生及其随从的事情!”
林泰来辩解说:“圣上裁定过了,御史方万山勾结皇亲操纵考试。
而这些考生都是助纣为虐做伪证的,我打他们完全是出自义愤,是维护考试公正的义举。
所以这是善行,打他们何罪之有?”
听完林大官人的辩解后,王御史没说话,就这么看着林泰来。
林泰来疑惑的问道:“王青天为何不出判语?”
王御史懒洋洋的说:“这不是等着你自己说怎么判吗?”
林泰来就毫不客气的说:“出于孔圣人的仁义爱人之道,我愿意为每位伤员支付汤药费一两。
烦请王青天对他们做好解释工作,确保他们对结果满意。
如果他们不满意,就告诉我,我亲自去解释到让他们彻底满意为止。”
作为一名主审官,王御史现在完全懒得有任何思辨了,仿佛变成了一个写判词的机器,被告说什么就写什么。
即便写出来的判词,偏向性已经歪的没边了,但还是认认真真一笔一划的出现在公文上。
只用一个下午,王御史就把涉及到林大官人的案件审完了,十分高效。
夕阳西下,林泰来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总算审完了,暂且告辞!”
“慢!”这次是王御史叫住了林泰来,“你还不能走。”
“还有案子?”林泰来诧异的说。
王御史笑道:“审判结果还要复核。先前你不是说,在复核下来之前,需要暂时将你监禁在兵马司?”
“哦哦!”林大官人自己差点都忘了预定的安排,都怪王十五扰乱自己心神!
想到这里,林大官人忍不住问道:“十五小娘子究竟想干什么?”
王御史随口答道:“小姑母本意是当众公开明确你的未婚妻身份,方便以后做事。
反正为了你好,想帮你多分担一些事情,比如争夺武状元。”
林泰来豪气的说:“我需要她分担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一人就可以摆平一切,不需要靠妇道人家来扶持啊。”
王御史叹道:“别这样拒绝,就当王家送给你的嫁妆吧。
王家出面帮你争取武状元,比你亲自出面要更为合适,可保你减少隐患。
对长远还是有利的,毕竟你以后也许还要进入官场,初期实在太脆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