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了!”
西军众人:“.”
这位县丞老爷,到这里是为了卖萌来的吗?
郭县丞又劝道:“本官辛苦奔波赶来,就是为了劝和!
你们东西两方同饮一江水,要以和为贵啊!”
西军众人都不想听这些屁话,你郭县丞怎么不对东军说这些去?
但现在的问题是,如果大批船只一起出动,而县丞的小船拦住河道不让的话,很容易被冲撞掀翻。
公然杀官的罪名等于造反!无缘无故的,谁也不太想当出头鸟,冒这个险。
吴应松在岸上叫道:“船上也不是说话地方!我等略备茶饮,有请郭大人登岸叙话!”
郭县丞在小船上坐下,答话说:“本官以清廉名节自重,不愿擅用民脂民膏!”
然后又掏出一把饭团,继续说:“所以不劳款待了!本官就在此用膳!”
西军众人:“.”
如果不能一起出动渡江,只能一艘一艘的绕过县丞小船再过江,然后又一拨一拨的下船,那不是化整为零,给对岸东军轮流送菜吗!
殊不知郭县丞心里也在破口大骂,林泰来给自己安排的,都踏马的是什么破剧本!
让自己这个官员拿自身安危当筹码,亲自来堵河道,不知是哪个脏心烂肺的人才能想出的情节!
还有,这都什么羞耻的破台词!
吴应松心急如焚,对郭县丞行礼道:“若郭大人真是为了劝和而来,为何不去劝住对岸!”
终于等到了这句话,郭县丞赶紧放下难以下咽的饭团子,回应道:
“许你带十个人,你敢过江与林泰来会面否?
我郭某人以官位担保,保证你的安全,谈不成了再送你回北岸!”
吴应松咬牙道:“有何不敢!”
别人可以“隔岸观火”,唯独他这个吴家主奉不行!因为对岸的火,都是吴家族人的!
西军总指挥杨镇本来就担心中计,不愿意全军出击,闻言立刻就安排船只,送吴老爷过江。
郭县丞亲自护送吴应松到了对岸,林泰来已经在岸边等了。
吴应松指着还在燃烧的村舍,愤怒的对郭县丞质问道:
“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殴打村民,纵火焚烧屋舍,此等凶恶匪寇行径,官府不理?”
林泰来哈哈笑道:“本人奉朝廷诏书开木渎港分关,要在这里征地,合法合理,怎么就成了匪寇?”
尽管心里做了很多预案,但这个回答,还是让吴应松完全没想到。
“征地?”吴应松愣了愣后,“镇区和码头都在北岸,你林泰来却到南岸征地,岂有此理?”
林泰来轻蔑的说:“你这年纪也不小了,怎得如此幼稚?
谁说木渎港分关就一定要在木渎镇?一定要在木渎镇主码头?
在我心里,木渎港分关可以在南岸这边,也可以往上游两三里,也可以往下游两三里!
无论税关选址在哪里,都是我决定!无论选址在哪里,对设卡征税也没多大影响!
与此同时,我可以拒绝木渎镇四大家族的人到税关所在地营生!
我的意思,你懂了吗?”
吴应松如坠云中,模模糊糊感觉到这些信息很重要,但又却没琢磨明白。
正在这时,他忽然看到一个彩袍鬼面的老头跳了出来。
然后这个老头抱住了林泰来的大腿,很浮夸的高声叫道:
“你快告诉我!木渎港税关到底要设在哪里?
我张幼于若是提前购置附近土地,不就发大财了吗!”
这几句话如同闪电,劈进了吴应松的脑子!
木渎镇因为商业而繁荣,本地白道四大家族都为此受益很多,不但可以经商致富,而且还有土地增值!
但如果在附近别处设置了税关,所有过往船只都要去税关停靠交税,那么以后商业中心自然就会往税关那边转移!
而失去货物枢纽地位的木渎镇,商业衰落将不可避免!
与此同时,围绕税关附近又会形成新的镇区,取代现在的木渎镇!
而林泰来刚才还明确说了,有权拒绝木渎镇吴、沈、徐、严四大家族的人去税关所在地营生!
对这个后果,吴应松想都不敢想!
所以林泰来的真正意思就是,是木渎镇迫切需要有木渎港税关,而不是木渎港税关需要木渎镇!
林泰来幽幽的说:“你吴应松可曾想明白了?
可惜你们镇里有坏人啊,还踏马的杀妻栽赃给我,但我又懒得去破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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