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林泰来从白美人家天香门走向巷口时,几步后又停住了,他总感觉还少点什么。
于是林泰来又转身返回去,重新站在天香门里,一干还未散去的护院顿时又紧张起来,齐齐盯着林泰来。
林泰来朝着院内大喝道:“今日我替你们白家解了围,为何一点谢意都没收到?”
按道理说,林博士今天把捣乱又难缠的张幼于弄走了,算是帮了大忙。
此院的老鸨子或者管事大忘八,应该出面招呼几声,请进去喝杯茶水,表示一下感谢。
喊了几声后,院里还是没动静,仿佛那些长袖善舞的老鸨子,曲意逢迎的忘八都是人间幻象。
林博士有点生气了,虽然自己是个没钱没势的底层人士吧,但对方这是有多看不起自己?
他便冷笑着骂道:“真是狗改不了吃屎,还是如此狗眼看人低,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
护院打手们顿时有点慌了,虽然他们人多,但一点信心都没有。
难道今天为了一点薪资,要全部捐躯在这里?
林泰来蓄势待发,一步一步向前走,白家的护院打手们惊慌失措,一步一步向后退。
林博士一直走到了门房边上,又很有节奏的喝道:“今日,白家对我林泰来无礼!一切,都是白家逼我的!所以,接受我林泰来的怒火吧!”
两个跟班张家兄弟立刻上前,娴熟的将铁鞭往坐馆手里塞。
林博士不满的瞪了眼张家兄弟,这默契还需要磨合啊,看不出他走到门房边上,是为了什么吗?
这种地方,经常有文人墨客往来,所以门房也放了笔墨,方便访客留字。
只见林博士推开张家兄弟,在门房桌上抢了笔墨,转身就在大门外白墙上写字!
护院打手们:“......”
这位壮士,你如果又想题诗就早说啊,吓唬他们这些可怜的打工人作甚?
有个打手问头目:“咱们就看着他胡写乱画不管?”
头目不耐烦的答道:“写字那属于文人的事务,不归咱们这些护院打手管!”
那很敬业的打手又说:“可咱们真不拦着他也不好吧?上次那一首,就坏了白姑娘的名声。”
头目很机智的说:“你我又不认字,不知道他写的是什么,万一是褒美白姑娘的呢?”
其余打手们顿时就认识到,他们和头目之间的差距了。
在大门外墙上,林博士一挥而就,写了两首诗,扔下笔就走了。
上次开总结会讨论得失时,唐老头说到过的,前戏、高潮之后要有足够的余韵,好让人回味。
别人是名士,说走就走了无所谓,不差这点曝光度。
而自己这样的无名之辈,平时根本没有曝光度可言,不留点什么痕迹,谁能知道自己曾经和名士谈笑风生过?
这就是林博士去而又返的原因,正所谓雁过留声!
刚才奇装异服的张幼于在这里闹腾时,就有不少人围观了,此时还有看热闹没走的,立刻就涌上去看诗词。
只见第一首是:“答冯文所公戏作......一棒醍醐灌澧泉。”
第二首题目是《与张幼于公戏言可憎》,正文是:“世间何物最堪憎,蚤虱蚊蝇鼠贼僧,船脚车夫并晚母,臭鱼烂虾清倌人!”
题目里又是冯文所又是张幼于的,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硬蹭!
看完了后,人群里便有人叫道:“跌了跌了!白美人的出阁身价又跌了!
上次说猫儿叫春,这次又对应臭鱼烂虾,价格怕不是又要腰斩!连我都可以考虑出价了!”
又有人讥讽道:“你眼里只有清倌人三个字,浑然看不到前几句对这世风的嘲弄?
啊,对了,白状元身价跌成这样,不知道最后到底花落谁家啊?”
护院打手们姗姗来迟,很职业的拿着工具准备刮墙,将两首诗词毁尸灭迹。
但他们忽然发现,不远巷口有个高大威武的身影,手里把弄着铁鞭,和蔼可亲的盯着这边......
林博士一直在巷口站到了下午,才心满意足的施施然离去。
果然想混文坛,首先就是能打,不能打就没得混!
如果自己镇不住场子,墙上的诗词保存不了一会儿,追读数据肯定上不去。
前面几篇诗的追读数据不行,是不是因为当时自己走的太早,很快就被清除了?
所以自己是不是应该旧地重游,把那几首诗再写一遍?
来到县衙后,进入东院粮科公房,向章粮书抱拳为礼,禀报道:“在下从校书公所回来了!”
章粮书抬起眼皮,问道:“为何如此之久?结果如何?”
林书手如实答话说:“在校书公所遇到了贵人,贵人被我才华所折服,仗义疏财替我斡旋一二!
其后有本地名士张幼于到花榜状元白美人家惹事,校书公所也束手无策。
于是我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