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完成了。”于苍看着手中的这套卡组，靠在椅子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完成这套卡组的时间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快一些，不得不说，词条记录仪真的省了他不少功夫。

有了不尽词条的参考，于苍很快就找出了又生能力在莹草套上的绘制方法，再根据每张魂卡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很轻易地将又生与莹草套结合起来了。

毕竟，又生本就是莹草能力中衍生出的能力，只要知道了方向，做到这一步还是很简单的。

不过……

于苍看着旁边的几个空箱子。

科研果然费材料啊……自己都已经知道大体方向了，最难的一步已经迈过去了，但光是对照和实验还是将于苍手头的材料都消耗了个干净。

“没钱了。”于苍面无表情。

再这样下去，都不需要那個神秘人来捣乱，他自己都要经营不下去这个制卡屋了。

还好，这个月的工资已经发给顾解霜了，应该不用担心拖欠工资的问题……

于苍又想到了江楼。

要不……赶紧考一个制卡大师的证书出来，从这小子身上赚点？

于苍有些犹豫。

最近要忙的事情好像一下子就变多了，他不得不考虑一下自己到底还有没有充裕的时间。

忽然，于苍一愣。

“怎么已经晚上十一点了？”于苍终于注意到了个人终端上显示的时间，才发觉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坏了，顾解霜不会还没走吧？”

于苍连忙走出里屋，果然，顾解霜正趴在柜台上，一幅没精打采的样子。

“解霜，怎么没进来叫我？”

“啊？老板你出来了。”顾解霜睡眼朦胧地抬起了脑袋，揉了揉眼睛，“我看你研究得太投入了，没忍心打扰你。”

“那你……”

咕噜噜……

于苍话还没说完，一声异响便从顾解霜的肚子里传出，虽然声音不算大，但在此时恰好很安静的店里……就显得十分刺耳了。

于苍嘴里的话顿时被这一道声音卡在了喉咙里。

而顾解霜……在这道声音刚刚响起的时候，她的身体就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僵硬，仿佛变成了一个石像，只有脸上……不停地变红、变红，眼看着都要冒热气了。

“额……”于苍挠了挠太阳穴，“你还，没吃饭？”

“嗯。”顾解霜声若蚊蝇地应了一声，若不是于苍听得仔细，几乎都没有听见她开口了。

“怎么不点外卖？”

“我……我想吃老板下的面嘛。”顾解霜讷讷地说完，忽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地抬起头，脸袋通红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是想蹭吃蹭喝的意思，我我我可以付饭钱的！”

于苍看着手忙脚乱的顾解霜，不知怎的，心中也忽然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张了张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额？”隔着柜台，顾解霜仰头看着于苍，口中的话渐渐慢了下来。

空气忽然变得安静，二人只是对视，没有言语。

就在顾解霜马上就要撑不住的时候，于苍先一步开口，打破了寂静。

“饭钱就不必了，以后到了饭点看我还在忙，直接把我叫出来就行。”于苍轻咳几声，“把店门关上吧，我给你下面。”

说完，于苍便转身上了二楼。

“好。”顾解霜小声地应了一句，连忙起身，去关卷帘门了。

咯啦啦……

已经能看见不少锈迹的铁片发着难听的声音缓缓闭合，但顾解霜的心思全然不在上面。脑子里想的全都是刚才的几秒对视。

心跳得好快。

自己不会是……

顾解霜忽然想起，临近傍晚的时候，她悄悄打开了里屋的房门，想要问问于苍出不出来吃饭。

门扉只是推开了一条缝隙，没有发出很大的声响。

她看到，于苍拿着写阵笔，认真而仔细地在一张张魂卡上仔细描摹，一束柔和的灯光从他头顶打下，于黑暗中撑出了一片光明，将于苍的脸庞勾勒得无比柔和。

他确实是一个好优秀的人啊。

顾解霜不忍心打扰，默默驻足片刻，便悄悄带上门，回到了柜台里。

嘭。

卷帘门终于闭合，一声脆响，让顾解霜愣了愣。

可是……就算如此，自己真的有资格去追求这样的美好吗。

毕竟自己身上……

顾解霜轻咬嘴唇，半响，叹了口气，整理好表情，转身去了二楼。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顿面吃完！

自己真的好饿了！

……

今晚，于苍做的是牛肉板面。

顾解霜一个劲地往嘴里炫面，于苍也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