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汉人民夫,搬运着大量尸体。
在沙漠里挖好无数的大坑。
黄佐说道:“胆敢举兵对抗大明王师,外城被攻破了,还依托内城继续抵抗,龟兹回鹘贵族全都该死。除了女人和孩童之外,那些贵族全部处死埋了。汉儿移民来行刑,让你们也沾沾血,今后有的是仗打!”
武举元被挑出来做行刑代表之一。
那些龟兹贵族和家中男丁,此刻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一个劲儿求饶。
负责行刑的汉人民夫,同样面如土色。
在军官的催促下,一些民夫闭着眼睛挺枪前冲,一些民夫胡乱挥舞腰刀瞎砍。
武举元却是拔出腰刀,按住一个贵族的脑袋就抹脖子,然后把还未死透正在抽搐的尸体踢进沙坑。
黄佐看得真切,微笑说道:“把那少年唤来。”
武举元很快被带去。
黄佐问道:“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武举元行军礼道:“回禀太尉,俺叫武举元,今年十八岁,家住开封城郊。”
一声“太尉”把黄佐叫得高兴,继续问道:“家中作何营生?可曾有婚约?”
武举元说:“家有薄田二百余亩,开有一家榨油坊、一家酿酒坊,还养着几十头猪。在下已有婚约。”
黄佐点头赞许:“也是个良家子。可曾读过书?”
武举元回答:“五岁开蒙,已苦读十余载。”
黄佐又问:“可会武艺?”
武举元说:“粗通骑射,略懂刀枪,会些拳脚。”
黄佐说道:“昨日攻城,我麾下将士略有死伤,你且作为新兵补进来。记住,好男儿当建功立业,你暂时不要娶妻,实在憋不住可以纳妾。”
“啊?”武举元没听明白。
旁边几个亲兵却在憋笑,知道自家大帅又在物色女婿了。
黄佐的小女儿极受宠爱,相貌虽然不丑,却也算不上漂亮,而且从小舞刀弄棍一点也不淑女。
他另外两个女儿,已经嫁给其他军将之子,唯独这个小女儿舍不得嫁出,非要亲自选一个才貌俱佳的如意郎君。
武举元读过书,又会武艺,而且长得帅,已经入了黄佐的法眼。
只不过,还在考察阶段,必须人品也过关才行。
之前就有两个备用人选,在考察阶段因人品不过关而放弃。
武举元稀里糊涂做了新兵,但不知道自己隶属哪个营,而且黄佐也没让他离开,于是老老实实站在那里看热闹。
被俘的龟兹贵族已经全部处死,接下来是被俘的士兵。
黄佐先是十抽一处死俘虏士兵,继而让惊恐交加的幸存者辱骂神灵。不愿意骂神的,当即处死推入沙坑。
数日之后,继续西进。
根本来不及分田,只留部分军队驻守龟兹城。
大军刚刚穿越沙漠戈壁,东喀喇国王伊卜拉欣就跑了。
这位连叛军都无法镇压的汗王,带着大量腐朽堕落的贵族,以及数百年积攒的财宝,扔下自己的国民逃之夭夭。
还把最“精锐”的部队带走了,有这些军队做筹码,就可以在损兵折将的西辽获得优待。
也有人不愿意走。
有个叫法图麦的年轻贵族将领,号召所有军民奋起抵抗,并且获得了神职人员的支持。
他宣布把逃跑贵族们留下的土地,分给当地的普通百姓,而且还承诺降低赋税。一时间,他被百姓视为大英雄,威望远超那位逃跑的国王。
从喀什到和田,无数百姓应征入伍,聚在法图麦的麾下抵抗明军。
这些军队虽然武器装备很烂,但战斗力和士气却远超之前,因为他们真的是在保家卫国,而不是为了那些腐朽贵族战斗。
可战斗意志终究要符合客观规矩。
即便明军没有火器,这些缺乏训练、兵甲不齐的军队,也远远不是全员披甲的明军对手。
武举元被编入轻骑兵部队,他的皮甲也换成了轻型棉甲。
这种棉甲,只在胸口和腹部,内衬了少许铁片,其余部位皆为纯棉甲。重量为十斤。
在喀什城东数十里,武举元经历了人生中第一场骑战。
他所在的轻骑部队,被派到大军三十里外打探,遭遇敌军的一支侦察骑兵。
队长带着武举元冲上去射箭厮杀。
武举元在数十步之外,就射伤一个敌军。随即在二十步外,把一个敌骑给射死。又再骑马绕向侧方时,再次射中两个敌军。
如此战绩,把他那队长嘴都笑歪了,直接率领士兵冲锋近战。
一番战斗,敌方的侦察骑兵小队,仅有三人狼狈逃走,其余皆被明军轻骑斩杀。
随着明军不断推进,双方在喀什城郊爆发决战。
在部队连续被火器击溃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