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的都是祖逖。”
安瓦里又问:“有如大江是什么意思?”
赵士樽道:“一去不返。”
他似乎嫌这样解释太累,干脆把文章大意全部讲出来:
“祖逖是范阳人,少年时就有大志……当时晋室携百官南渡,祖逖却要收复中原。他向皇帝请愿,皇帝给他封官,却只给他一千人的粮食和三千匹布。”
“祖逖带着随从百余人,就这样渡江北伐。船行至江中,祖逖击打船桨说:如果我不能扫清中原收复失地,就如这大江一样一去不回。他在淮阴打造兵甲,招募到两千多义军,说降中原一些互相攻打的势力,一战击败石虎五万大军,果真是收复了中原……”
“可惜,就在祖逖想要率军杀过黄河时,东晋皇帝派来大都督,夺走祖逖的军队和地盘。祖逖忧愤而死,他收复的国土也再度沦丧。”
安瓦里拿着大明简易地图,在赵士樽的指导下,对比当时的地名,搞清楚祖逖的北伐路线。
良久,安瓦里叹息:“祖逖果然是一位大英雄。”
赵士樽笑道:“当然是大英雄。第二批被请进武庙的先贤,祖逖排在第一位。陛下亲自题词评价:中流击楫者,华夏之英杰,千秋之典范也。听说在洛阳武学里,军校生必须背诵祖逖北伐一文。”
安瓦里认真阅读此文,并把几个成语抄写下来,非常高兴自己又学到了东西。
赵士樽却是出去溜达,他已经报名参与编修《西夏书》,顺便学一学那种西夏文字。
走到隔壁院落,却见一堆人围着石桌看东西。
一人突然惊呼:“岳都护真乃当世冠军侯也,恐怕接下来的献俘大典,他也要被封王吧?”
另一人说道:“不可能封王,国公、郡公都够呛,估计会是一个县公。”
先前那人点头道:“也对,岳都护军中资历太浅,目前封一个县公已是极限。”
赵士樽走过去问道:“你们在看什么呢?”
“兵部发来的详细战报,让翰林院文史馆整理留档,作为史料存进藏书楼里。”
“岳都护立了大功?”
“何止大功。去年秋天,岳都护率五千骁骑,数日之间收复河西三城之地。又疾驰北进,与韩都护携手大败李察哥十万军队。今年被克夷门堵住南下之路,他从沙漠绕道奔袭,六千骁骑直插兴庆府。继而攻占五万重兵防守的怀州,俘虏西夏军民十余万,缴获牲畜、战马、粮食无数。正是岳都护把兴庆府周边搅得一塌糊涂,才吓得西夏另一路大军统帅弃军而逃。”
“是啊,如果没有岳都护,估计这一仗到现在还没打完。”
“那个叫李存惠的细作,也是一个大将之才。这次至少能够封子爵,甚至有可能会封伯爵。”
赵士樽感觉在听传奇故事,连忙也凑过去阅读详细军报。
北路军报是岳飞、韩世忠联手执笔,虽然尽量在展现韩世忠的作用,但岳飞全程过于亮眼,把韩世忠的风采完全盖住。
韩世忠也是有大功的,跟李察哥十万大军作战时,韩世忠才是那一路明军主帅。岳飞奔袭南下,也全靠韩世忠拖住克夷门数万敌军,否则岳飞就要被关门打狗了。
枢密院和兵部正在研究,该怎么给各军将士论功,然后移交到礼部讨论封爵事宜。
兵部。
张广道已经看完各路大军的所有战报,他揉着太阳穴说:“我很想给自己的老部下多弄点功劳,但此次灭夏,岳飞必为首功。而韩世忠可论次功,他们去年一战把西夏的脊梁都打断了。今年各路大军出征,西夏就跟丢了魂一样,只知道避战后退、空室清野。”
李宝哭笑不得:“除了岳飞、韩世忠、吴玠,其余各路都没打什么像样的仗。李彦仙那一路还算好的,至少强攻下两座城池,姚平仲还打得李察哥败逃而死。邓春那一路简直就在武装行军,沿途敌军全部望风而逃,好不容易要在灵州决战,敌方主帅竟然弃军而逃了。”
杨志说道:“也得给邓春记功啊。他是大明村的老人,麾下又多资历深厚之人,陈子翼这次怎么也该升一升爵位了。”
王渊挠挠头:“把军功计算出来,交给陛下审阅吧,这种事情我们不能做主。”
石元公敲敲桌子,提醒道:“军情司的那些细作,可要好好计算他们的功劳。我虽不再管军情司,却不能让细作们吃亏。有的细作不顾妻儿父母,已经潜入西夏七八年。就算没有帮助破城,他们在城内制造谣言,也让西夏军队人心惶惶,至少让西夏军队投降得更干脆利落。”
张广道笑着说:“肯定不会忘了军情司的细作兄弟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