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得满地都是!”
傅选点头道:“金兵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就跟踩进了泥潭一样。”
乌鲁撤拔带着这一片的残兵,飞快爬过铁蒺藜带,手指被刺伤也没痛呼。沿途许多地方,他甚至是从友军尸体上爬过去的。
“轰轰轰!”
一颗大石头飞来,距离李彦仙数百米落下,砸塌了一处破旧民房。
只要戳死一个就够本,他恨透了这些只会躲起来放铳的懦夫!
“牲口的精料也告缺了,”李彦仙说道,“明天开始杀骡子,既能省些牲畜口粮,也能让军粮多吃一两天。”
随着一声惊呼,两支步战长枪同时刺来,还有弩手朝着乌鲁撤拔射击。
更难得的是,士绅和官吏也愿听从他调遣,还能主动进攻和屯田种地。
就算受伤不能再战,他们也没胡乱溃逃,而是互相搀扶着后撤。新加入战场的金兵,由于看不清友军惨状,并未吓得心惊胆战。四下传来的哀嚎声,反而激起了他们的凶性。
后续又有金兵冲上来,立即遭到弓弩齐射。
难道真攻不破这种车阵吗?乌鲁撤拔死不瞑目,双眼睁得圆鼓鼓的。
紧接着,儿子也被火枪命中。
他们猜测,明军的火铳、火炮,在夜里填装弹药应该很慢,而且黑暗当中也不易瞄准。
这次还是三面围攻,但安排了精锐,翻山悬索而下。
“不要慌乱!”
“哐哐哐!”
必须趁着夜色,不计伤亡攻破敌军!
根本没有督战队,一批又一批女真精锐,被完颜宗翰派来投入战斗。
终于,金兵溃了。
乌鲁撤拔被长枪刺中,虽然只受了轻伤,但身体晃动错失目标。他的枪头从蹲着的火枪手头顶划过,另一个火枪手从挡板射击孔里,对着他只隔了一米半距离开枪。
乌鲁撤拔进退不得,发狠了起身一越,竟然顺利跳过壕沟,原来这壕沟挖得很窄。
李彦仙说道:“所以我们不要慌,死死拖住金兵主力便是。就算岳飞烧粮失败,我们杀骡子吃肉也能坚持好些天。多把金兵拖住一天,李公绕后奔袭就越能成功。到时候几面包围,完颜宗翰就变成孤军深入。就算他仗着马多能逃走,可他的军粮和牲畜却得留下。没了军粮,他逃多远都无力再战。”
前方就是战车和壁垒,还插着许多火把。
这些金国核心精锐,被明军打得憋屈了好几年。包括乌鲁撤拔等将领在内,心里始终憋着一股恶气,甚至连胜负都不重要了,他们今晚得把这口气撒出来。
镇守这一面的焦文通,接到李彦仙命令之后,早就派人摸出去点燃篝火。只要翻山的金兵摸到阵地外围,很容易就被火光照出人影。
但战线太宽了,火堆数量明显不足。
邵隆开始抱怨:“李公(李宝)和岳将军,他们一个也不来增援,只让我们在这里顶着金兵。李公用兵如神,自不是我等能够质疑的。可岳将军毕竟年轻,他万一不能烧掉敌人的军粮,我们这里可就进退为难了。”
乌鲁撤拔猛然站起,举枪猫着腰前冲,想透过两辆战车间的空隙,把那个明军火枪手给戳死。
娄宿死得比乌鲁撤拔更加憋屈,他并未冲在最前方,而且隐藏于黑暗中。却不知哪里飞来一颗流弹,某个火枪手胡乱射击,刚好命中娄宿的胸口。
最险要的一处,由于火枪手数量不足,甚至被金兵攻上战车。大明伙兵都拿起武器作战,并且动用震天雷才击退金兵。
皆以溃退告终。
一轮投石过后,明军仅仅伤亡三人。其中两人在军帐里睡觉被砸中,造成一死一伤。另有一人背靠战车警戒睡觉,石头砸中战车把他给震伤了。
完颜宗翰投入了大量精锐,这些家伙是真的凶狠。
一阵枪响过后,阵前金兵被打死打伤几十个。
李彦仙摇头:“还不到时候。现在着急的不是我们,而是对面的金兵才对。如果换成你们是金兵主帅,带着几万大军杀过来,先打大定府无法攻克,又打文安镇止步不前,截断粮道还寻不见运粮队。而大明的其他军队,也不知藏在哪里,你们心头慌不慌?”
前后打了足足两个小时,完颜宗翰发起三次进攻。
李彦仙只想着死守,根本不考虑战后,关键区域把铁蒺藜撒满了。
不过,明军将领也打得震惊无比。今晚的金兵太恐怖了,真就是前赴后继舍命冲杀,一个个打起仗来全都不要命!
“呜呜呜呜~~~”
打到最激烈的时候,金国马步军都统娄宿,亲自率队下山奇袭。
半夜。
李彦仙爬到小镇最高建筑的房梁上,默默观察四处情况,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