楷,正在人群中焦急等待。
多数行户根本搞不清状况,听说交易所布价猛涨,他们连忙去请示布行大佬们。一番商议之后,大家相约一起涨价(普通行户,不得绕开行会,私自猛涨猛跌)。
赵枢说道:“俺前两日就去借过了,老八说他去宫里借过钱,结果被妹子大骂了一通。”
“哪有什么后手仓场只剩那么些布匹,真会法术能变出来不成?”吴雍焦急道,“说好了共同进退,你这行首怎能退缩?今日没有担当可就不会再选你做行首了!”
依旧没用。
就比如中国刚出现股市时,需要身份证才能限额认购,结果有人带着一大包身份证杀过去。
仿佛打开潘多拉魔盒,东京迅速陷入疯狂。
六一.二二三.一五五.一三八
屁用没有。
第一,乖乖听话今后只赚老实钱。但随着交易所系统成熟,今后赚钱的空间会越来越窄,甚至对市场判断失误还会赔本。
无数中小行商和散户,则全然不知所措。
交易所吓得连忙上报户部,最后订了一个规矩:每天某商品如果涨价超过10%,该类商品在交易所就停止买卖货单。
交易所又向户部报告,很快再次出台规定:所有货单,必须在交易所内买卖,并且还要收取手续费。
李文仲用手指挠着眉心:“交易所的官员,怎么就沉得住气呢?难道他们早有准备?不会是仓场还存着大量布匹吧。”
“不行,不行,铁屑人的利息太高,”赵枢说道,“再说那些铁屑,只认钱不认人,哪里会念及旧情?咱的家产都已经抵押了,铁屑人是不会再借贷的。”
各大卖布的商铺,也是加入了布行的。他们属于中小型行商,也叫作行户。
交易员都是编外书吏充任的,工资不走朝廷财政,而是由交易所自行负责。
李文仲不知何时也来了,低声说道:“爹,别买。这次赔多少都认了,太子的货咱吃不完。”
黑板上适时写出最新单价,完成交易之后就立即擦掉。
“你问恁多作甚?不会是你身为交易员,也参与炒卖货单吧?”
刚刚买到的超低价货单,很快就被拿过来。
赵楷说道:“再等等,一天一個价,明日必定还能大涨。要不去找那些铁屑(犹太人)借钱?父亲还在的时候,就经常光顾铁屑楼。俺当时也常去,跟那里的店家交情甚好。”
如今,宋徽宗非常喜欢的上清宫,却已成了东京交易所的驻地。
不同的佛殿,被安排交易不同种类的商品。由于交易太过火爆,甚至临时在殿外搭了遮雨的棚子。
吴雍说道:“仓场里的布匹,都是咱们布行科配的,已经没剩下多少了。只要全部吃下,就能掌握局面。”
仓场就是国库存放钱财和实物的地方。
商铺里的布匹,还在正常涨价,交易所却天天上涨。
东京交易所,开设在外城东南角的上清宫。
只要抢在提货期以前,转手卖出货单即可赚钱。
随着一单单超低价出现,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幕后操盘的大商们。
第二,在交易所的规则之下,寻找新的赚大钱路子,并且还要顾及太子的颜面。
一道观,一佛寺,在大明开国的第二年,就全部被改为它用。
很快就有人意识到,在交易所买到货单之后,可以不必去货栈把布匹提现。
跨行业的大商贾互不信任,同行业却还真能做到同进同退。因为他们历来的营商环境太糟糕,即便背后各自都有靠山,但那些靠山也是吸血鬼啊。
老百姓见布价猛涨,害怕冬天缺少布料,于是纷纷去店铺抢购。
或许是朱太子的刀太过锋利,中途甚至有人打退堂鼓。
等待许久,同胞兄弟赵枢才跑来:“借不到钱啊,依俺还是算了吧。咱们现在就卖单,也能赚到两三百贯,没必要再继续冒险。这布价涨得太离谱,俺心里着实没底。”
只是普通的货栈而已,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
面对抢购布匹的人群,行户们自然要加大进货量。而且看到交易所布价还在涨,又听说几家大行商在疯狂扫货,他们也跟着跑去交易所下单。
“没有,快点吧。”
在人声鼎沸当中,立即有个不起眼的家伙,对身边人说:“开始了。”
李敦义还站在原地发愣。
官方抛多少单子,他们全都得接住,直到把货吃完为止,否则就彻底失控了。
“难道你要跟太子作对?”李敦义问道。
此时此刻,人声鼎沸。
“那就快卖!”
李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