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延安府。
刘光国飞奔至后宅,对正准备睡觉的刘延庆说:“父亲,河北明军赢了!”
“真赢了?”刘延庆瞬间睡意全无。
刘光国说:“千真万确!俺留在东京的信使,得到消息飞马来报。中途积雪太深不能行马,他就日夜兼程走回来的,明军已收复河北两路全境。”
刘延庆立即怒斥:“什么明军?那是王师!”
“对,对,是王师。”刘光国连忙说。
刘延庆思忖片刻,说道:“等开春雪化,我父子二人就去东京,把你兄弟留在这里继续带兵。朝廷若把你兄弟也调走,咱刘家也只能认了。”
刘光国一惊:“父亲这是要……”
刘延庆叹息说:“唉,隔壁的苗刘,已经归附朝廷。折家有女嫁给太子,估计也要归附。俺刘家独木难支,难道还能不交出兵权?”
苗傅和刘正彦二人,由于王渊写信劝告,半年多前就放弃做军阀了。
他们请求朝廷派去文官,又愿意接受朝廷调遣。
早在钟相未灭的时候,朝廷就已派官员接收地盘。又让苗傅、刘正彦继续统兵,只派出军法官和粮草官过去监督,勒令他们裁军整编至六千人。
此举把刘延庆、刘光国、刘光世父子吓了一跳,既害怕朝廷来攻打,又不愿就此放弃军权。
说实话,刘家已经快撑不住了。
主要是缺钱少粮!
他们的地盘在延安、绥德那片,本来就属于贫瘠之地,还被西夏跑来掳掠一番。
以前都是大宋朝廷调去钱粮供养军队,现在大明朝廷让他们自生自灭。刘家全靠本地赋税哪里养得起兵?
米脂寨、开光堡、克戎寨、临夏城等地,连人口都被西夏给掳走。
以刘延庆手里的各种资源,甚至都无法迁徙百姓过去种地。只能派兵守住各处寨堡,所有军粮都得从绥德、延安调运,驻兵点得不到任何本地补给。
麾下各部士卒,因为缺衣少粮,陆陆续续逃散。
如此窘迫局面,朝廷又大破金兵,刘延庆哪里还敢继续做军阀?
冬至佳节,刘延庆就上疏朝廷,请求带着儿子回东京述职。
只要朝廷批准,他们立即动身。
……
麟州。
今年折家是损兵折将,被银术可率领的万余偏师打得丢盔弃甲。
火山军、保德军、丰州和府州,二军二州十多处寨堡,全部沦陷于金人之手。
折家把自己的老巢府州都丢了,带着残兵举族逃往麟州。
就连麟州的连谷县、镇川堡,也相继被银术可攻破,折家只能带兵死守州城。
靠着天降大雪,银术可被迫撤兵,这才有了喘息之机。
地盘已丢失大半,还做个屁的军阀!
倒是不用再忧心军粮不足,因为折家只剩四千多残兵。
一行人马,踩着过膝深的积雪而来。
“来者何人?”守城士卒如临大敌。
领头之人喊道:“吾乃朝廷所任之麟府知府李若水,折可求速速出城迎接!”
折可求得到消息,竟然感到一阵解脱。
他今年不断兵败后撤,不断向朝廷求援,可朝廷却不予理会。而且大明兵锋强盛,他还不敢像历史上那样降金,只能据城死守一直拖时间。
把折可存等一众将领叫上,折可求飞奔至城外:“拜见李太守!”
“进城吧,外面挺冷的。”李若水说道。
折可求连忙邀请李若水进城,迫不及待问道:“敢问太守,朝廷有何安排?”
李若水说:“丰州、府州、麟州、岚州、火山军、保德军、岢岚军、晋宁军,这些州军今后合并为麟府府,我就是麟府府的第一任知府。尔等可有异议?”
“不敢!”折家众人连忙回答。
折可求诉说道:“此处金兵强大,已占去二州二军之地,不知朝廷何时派援兵过来?”
李若水说:“明年就有援军。不过你丢城失地,就不要再统兵了,把部队交给折可存吧,带着妻儿去湖南做巡检官。”
“是……罪将领命!”
折可求心中万分不甘,但形势所迫不得不听话,至少朝廷还继续让弟弟统兵。
李若水问道:“伱可知王师大捷?”
折可求点头道:“听说了,张侯在平定大败金兵。”
李若水微笑道:“不止有山西大捷,太子还在河北大捷,已经收复河北全境。你折家子弟折彦质,跟随韩世忠出战,率领山东新军,连克伪朝十余城。”
“真的?”折可求听得一怔,既惊于河北大捷,又喜于折彦质立功。
其实没立啥大功,邓春、韩世忠、李成、折彦质等人,碰到的全是傀儡朝廷伪军。经常兵临城下就投降,甚至是望风而降,战报都不知道该怎么写。
李若水说道:“折彦质明年接手韩世忠所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