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汗毛。”
虽然明知是招降时的客套话,但在朱铭嘴里说出来,还是让王渊心情愉悦。
韩世忠听得更是顺耳,他十八岁从军,今年已三十多岁,军中蹉跎十几年,立下无数功劳,却还只是个小小指挥。
而眼前这个占据四川的反贼头子,竟然如此推崇赞美自己,韩世忠颇有得遇知己之感。
朱铭说道:“两位若有顾虑,可先不要带兵,留在我身边做亲卫如何?”
韩世忠看向王渊,王渊无奈点头。
朱铭把缴获的步人甲,各赐给他们一副,又给他们兵器,当晚就让二人为自己站岗守夜。
阴险狡诈的朱成功,心里也有点害怕,毕竟韩世忠挺猛的。
工匠为他打造的一支短铳,夜间填好弹药放在枕边,火折子也一直阴燃着。
谁敢进屋直接崩了!
韩世忠兵甲齐备站在门外,打着哈欠开玩笑说:“要不咱们冲进去,把这位贼头子给宰了?”
王渊没好气道:“你当他真没有任何防备啊?这位若是遇刺被杀,骆谷关内数万西军,全都得给他陪葬,兵粮耗尽活活饿死在骆谷。这些贼兵没了主帅约束,必然杀进关中四处劫掠。到那个时候,因你我而死之人,恐怕得有十几万!”
韩世忠认真思索,点头道:“确实如此。”
王渊说道:“他在收买人心,想让咱们为他卖命。”
“俺又不傻?当然看得出来,”韩世忠指着东京的方向,“可俺心里欢喜得很。给朝廷当兵打仗,莫说有谁来收买人心,便是俺立下的功劳也要抢去。他能这般看重拉拢,还把自己的命交到俺手上,俺背叛朝廷跟着他干又怎样?”
“终究是贼?”王渊说道。
韩世忠反问:“如今还能吃肉的人,哪个不是贼?便是西军将士,有谁不做贼的?朝廷不发足粮饷,跨州过县行军就只能靠抢。在被抢掠的百姓眼里,你我全都是贼!”
王渊无法反驳。
次日,和平友好的接收俘虏。
不论士兵还是民夫,十人一队慢慢过来,其余西军必须在两三里外等候。
一队队俘虏,在关墙外丢弃兵甲,甄别出军官之后,普通士卒可以入关。然后,从骆谷关北门出去,领了粮食立即走人。
骆谷关北门外的士卒越来越多,大概聚集二三十个同乡,就会结伴带着粮食离开。
没有军官带头,普通士卒不会再去投军,只想早点回去跟家人团聚。
足足三天时间,总算把俘虏全部释放,仅留下将领和中高级军官。这些家伙,还得关押一个月才能放走。
杨志带着一万多兵过来汇合,三万多西军的装备,被朱铭拿到手里。
他把缴获的好装备,给杨志的部队换上。再用义军换下的烂装备,把民夫也武装起来守城。
随即占领武功和扶风,让拿到兵甲的民夫驻守,稳固此地之后,再带兵杀向咸阳。
咸阳有兵,种师中领三千兵驻防,又招募大量青壮协助守城。
刘锡、刘锜兄弟领五千兵,在长安保护高太尉。
朱铭带着数千义军和武装民夫,把咸阳给死死围住。
杨志率领一万大军,根本不管长安和咸阳,大摇大摆的杀去渭南。
在行军途中,王雄带兵三千做先锋,突然加速直奔潼关。
潼关年久失修,高俅都逃到长安了,那里居然毫无防备,只有百来个巡检兵驻防。
其实高俅已经下令守住潼关,但地方官员没钱没粮,至今还在苦劝豪强参军。
潼关就这样被义军给占了……
洛阳大震,那里有无数世家豪族,纷纷主动出钱募兵,让临时招募的乡兵死守陕州。
……
东京。
一艘快船从洛阳而来,八百里加急直奔枢密院。
又过两日,两匹快马从南阳而来,传回童贯在京西南路大败的消息。
张广道已经占了南阳盆地!
宋徽宗终于慌了,对王黼说:“快下旨,勒令各路兵马进京勤王!”
“遵旨!”王黼也慌得一逼。
朱勔突然来一句:“陛下,天下糜烂至此,皆因王黼不堪为宰辅。鲁国公身负海内人望,若是令其复相,必可剿灭朱贼!”
王黼大怒:“正是蔡京耗尽财赋,朝廷才缺兵少粮。他眼睛都瞎了,连文书都看不清,怎么剿灭朱贼?让朱贼活活把自己笑死吗?”
宋徽宗却问:“鲁国公真有灭贼之计?”
王黼急了:“陛下,莫要听这厮胡言,蔡京根本就没领兵打过仗!”
宋徽宗说道:“卿稍安勿躁,朕只是把鲁国公招来询问对策。”
蔡攸立即助攻:“家父眼花耳聋,着实不适合复相。”
“复相之事另议,先招鲁国公进宫问对。”宋徽宗还对蔡京心存幻想。
“官家,官家,朱贼来信了!”
太监李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