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清香入肉,滋味颇为不俗。去寻荷叶与鸡来!”
随侍太监立即招来入内黄门,入内黄门又带着小黄门,骑马飞奔向城南的会灵观。
欧阳修有诗云:“六月京师暑雨多,夜夜南风吹芡觜。凝祥池锁会灵园,僕射荒陂安可拟!”
这首诗,正是在描写会灵观的芡实。
会灵观的凝祥池内,不但有许多芡实,还栽种了不少荷花。
等太监把荷叶采回来,让厨子把鸡杀了洗净,玉米都已经烤好了。
色泽金黄,还带着少许焦黑,闻起来香味扑鼻,直令人食指大动。
宋徽宗递了烤玉米给刘婉仪,甚至亲自吹了几口气,生怕刘婉仪烫着:“爱妃且尝尝。”
“多谢官家。”刘婉仪美滋滋道。
朱国祥说:“还有蒸的和煮的,娘娘可留些胃口。”
宋徽宗自己拿起一根,稍微吹凉之后,掰下几粒放进嘴里,又香又甜又糯,当即赞叹:“不愧有仙粮之名,端的是人间美味。”
李邦彦本就是个浪子,平时也不注重形象,逮着烤玉米狂啃一口,拍着大腿说:“好滋味!官家可召集大晟词人品尝,让他们以玉米为题,多写几首大晟词,好让天下人都知道此祥瑞美物。”
“这主意好。”宋徽宗欣慰道。
玉米这种晶莹如玉的高颜值粮食,配得自己这个当世圣君。
令大晟词人编曲作词,好生歌颂一番,必可传唱天下,让百姓都知道天降下祥瑞。老百姓能吃玉米,都是天在嘉奖圣君的仁德。
见李邦彦被皇帝夸奖,王黼连忙说:“可令开封府皆种此物,圣君仁德当惠及万民!”
宋徽宗点头道:“这主意也好。”
朱国祥劝说道:“田和中田,依旧种麦子更好,只需在贫瘠下田种玉米。如此,就不会惊扰百姓,还能增加粮食产量。”
蔡攸故意抬杆:“仙物怎能以薄地耕种,此非怠慢天耶?”
朱国祥说:“薄地种仙粮,更能彰显官家仁德。”
宋徽宗和稀泥道:“爱卿留些种子,一半种在中田,一半种在下田。”
“遵旨!”朱国祥抱拳领命。
宋徽宗笑道:“待明年丰收,可用玉米赏赐群臣,让他们都尝尝仙物滋味。”
李邦彦拍马屁道:“官家对臣子何其厚爱也,古三皇也不过如此。”
王黼说道:“官家便是当世尧舜。”
宋徽宗乐道:“朕与尧舜还是不能比的。”
蔡攸便说:“虽不及尧舜,亦差之不远。三代以下,再未有官家这般英明仁德之君。”
“哈哈哈哈!”
宋徽宗得意大笑,虽然他知道这是马屁,但心里还是爽快得很。而且,他觉得这种奉承话,水分应该不怎么大。
宋徽宗对朝堂派系很清楚,却完全脱离了人民。
在他想来,在自己的治理下,百姓应该过得还不错。哪里发生饥荒或暴乱,也是地方官残暴所致,朝廷各种政策肯定没问题。
厨子已经过来,在朱国祥的指导下,放入佐料,裹荷叶与泥土。
不用搭土窑,直接烘烤即可,御厨能够掌握火候。
宋徽宗就着美酒,又开始品尝蒸玉米和煮玉米,与烤玉米有不同滋味,他对此非常满意:“爱卿进献仙粮有功,想要些什么赏赐?”
朱国祥趁机说道:“犬子在濮州过于狂妄,刚则易折,请调他去川陕或荆湖。”
宋徽宗说:“朕已调他去杭州。”
朱国祥道:“杭州繁华,少年人难免耽于享乐,最好让犬子去偏僻穷困之地历练。”
宋徽宗说:“偏僻穷困之地,就不是升迁,而是在贬谪,朕怎能薄待贤臣?”
“年轻人,多吃些苦头也好。”朱国祥说。
宋徽宗虽然聪明无比,但失之坚毅,而且做事多变,耳根子还软得很。
从马政就能看出,这货听得进去建议,但觉得有理的他都听。一会儿认为这个是对的,一会儿认为那个是对的,平均三四年更改一次马政,把民间的养马户搞得欲仙欲死。
朝令夕改,如同儿戏。
他原本就觉得,朱铭跟朱勔不能撞在一起,却又被蔡攸诱导海寻仙之事。
但寻仙虚无缥缈,而且不能让文官去办,必须交给心腹太监执行。万一朱铭寻到真仙,自己把仙药吃了,不留给皇帝怎么办?
如今又认为该给朱国祥面子,反复衡量之下,便不想把朱铭调去杭州了。
宋徽宗问道:“让他做成都知府如何?”
那里是成都府路的路治所在,有转运使、提刑使、常平使、茶马司压着,朱国祥害怕儿子施展不开,于是说:“年轻人应当多吃苦,成都府太过富庶,官家让他去知金州便可。”
蔡攸见皇帝已经改了主意,不可能再让朱铭去杭州,于是也附和道:“金州正好合适。”
金州的州治在安康,除了河运贸易还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