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副都头,邓春等人做十人队长。
至于白胜、石彪,朱铭要带去东京。
朱铭把保安队组建完毕,并不亲自训练,他只在旁边监督,让张广道负责练兵。
张广道建议:“可以再买几把弓,配置在鸳鸯阵中。”
“明年托郑家送来。”朱铭说道。
北宋中后期的普通弓箭,七八百文就能买一把弓,二十多文就能买一支箭,南方的竹箭还更便宜。
以,属于市场价。
如果是军队采购,总得让官吏吃回扣,价钱大概在1200文到2000文之间。
大规模作战的时候,弓反而开销不大,箭才是最大的消耗。一万支箭射出去,两三百贯就没了。大型战役,动辄射出数十万支箭,打胜仗还能回收一些,败仗能打得军需官心头滴血。
另外,产自西夏兴州的良弓最贵,如果是豪华版,一把弓能卖数百贯!
朱铭手里那把弓,就花了三十多贯。
坐在树荫下,朱铭泡了杯茶,认真观察着保安队操练。
保安队的军纪,比当初训练弓手更严格和细化。取消了军棍,改成体能处罚,比如跑路之类的。而且连坐,一人操练不好,整个小队都要受罚。
军规也分为两种,一种是训练时军纪,一种是行军打仗的军纪。
而且军官与士兵,平时在家里怎么吃不管,训练、行军、打仗期间一律吃相同的饭菜。个别猛将或者特殊部队,可以申请增加肉食,以维持他们的体能消耗。
核心军规,则是不准骚扰百姓!一旦违反,轻则开除,中则罚田,重则杀头。
除了操练鸳鸯阵,还增加了体能训练,比如站军姿、负重跑。这些内容,古代就有,属于强军标配。
就拿戚家军来说,有三种体能训练方式。
第一,平时操练时,在兵器加重。
第二,在皮甲、铁甲,增添一些重物。
第三,绑沙袋跑步,一口气跑一里,不喘粗气才算合格的戚家军。
另外,戚家军禁止学花枪、花刀,那玩意儿属于跑江湖卖艺的本事,带到军中会干扰列阵搏杀。
薛道光站得老远观察一阵,走过来说:“我可以教他们一套练体术。”
朱铭起身拱手:“有劳道长了。”
薛道光的练体术,有些类似八段锦,可以作为军中体操使用。
就在薛道光传授体操时,陈渊也走过来:“大郎练兵作甚?”
朱铭解释道:“朝廷逐年增涨课税,再这样下去,必然官逼民反,恐怕又要生出盗贼,甚至是反贼。大明村日趋富裕,早晚被盗贼盯,我练几十个村勇,只为保境安民。官府那边,哪里又靠得住?”
“确实如此。”陈渊并没有多想,因为朱铭即将赴京考试,难道进士还会造反吗?
如今就连江南地区,都出现大股小股的盗贼。
主要是被花石纲逼出来的,花石纲已经运了将近十年,规模越来越大,破产之民越来越多。
而且,被花石纲搞破产的,很多还属于地主!
这些地主多少有点影响力,一旦破家逃亡,很容易聚众为盗。
陈渊感慨道:“百姓日用即为道,我等化道为用,虽可以造福百姓,却又如何抵得过官府盘剥?等玉米红薯推种开来,这洋州的苛捐杂派,恐怕还要变本加厉,收再多粮食也无济于事。奸臣不除,天下难安。吏治不清,四海难平。”
朱铭也不宣扬造反理论,借用令孤许的观点来敷衍:“当今官家是不指望了,就看太子继位之后如何。”
“是难指望那昏君。”陈渊点头道。
有识之士,早就对宋徽宗绝望了,花石纲搞得江南怨声载道,居然只为给宋徽宗修园子。
朱勔就一个开药铺的小商人,通过蔡京巴结宋徽宗,如今竟能随意调派南方的官吏和军队。就连各路漕船,都要听朱勔的指派,经常因为运送花石纲,导致漕粮耽搁,东京粮价大涨。
这货盯了某个富户,就带兵冲到别人家中,借口征用奇石,霸占别人的家产。
到最后,朱勔竟蓄养私兵数千,江南的知府、知州也多是其门生,人称朱家为“东南小朝廷”。朱家的田产,暴增到三十万亩,还全都是江南地区的好田。
对江南士绅而言,宋徽宗不但是昏君,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暴君。
像陈渊这种名儒,都张口便骂宋徽宗,没有半点尊敬可言。
村兵操练半月,朱铭收拾行李下山。
书籍、衣物他自己背着,白胜和石彪二人,各自扛着一麻袋干香菇。
“这个带。”朱国祥扔来一朵灵芝。
朱铭赞道:“好东西。”
这朵灵芝当然没有磨盘大,但也不算小,被朱院长养到网球拍那么大。
朱国祥说:“明年多栽培一些,或许还能更大,到时候卖给洋州的富商,又能赚来不少发展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