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也就那老白员外,仗着自己在县衙的威望,完全不理会祝二的威胁,直接与卢官人一起卖私茶。”
小白员外忧虑道:“这次的官兵,该不会真能破了黑风寨吧?”
“难说,”黄春和摇头道,“杨俊死了,杨英不得人心,压不住那些山贼。但黑风寨毕竟占着地利,上山就那一条道,官兵再多也施展不开。谁输谁赢,只有打过了才晓得。”
说话之间,一个家仆跑进来汇报消息。
“谁人是弓手头领?”小白员外问。
家仆说:“上白村的小朱秀才,就是那个外乡来的少年,他一直在发号施令。还有个中年,俺与相公进城时见过,是向知县身边的仆人。”
黄春和猜测道:“俺打听到的消息,是朱秀才投了向知县,还大闹县衙,跟县衙那帮胥吏作对。这个仆人,怕是向知县派来的监军。”
小白员外笑道:“朱秀才投了向知县,就是跟白宗望老白员外闹翻了。大闹县衙,必是出自向知县授意。这两个人,今后可以合作。等息兵之后,俺就带着财货,去走走向知县的门路。”
“正当如此。”黄春和说。
小白员外又问:“船上可守得森严?”
家仆答道:“那些弓手都去了打谷场扎营,恐怕船上也没剩下几个。”
小白员外冷笑道:“却是个不会打仗的,贼寇若来夜袭,定把他的粮草烧个精光。俺这就去劳军,带些美酒,且送他一程。”
作为本地大户,官兵来了,小白员外必须去犒劳。
带着猪羊美酒去打谷场,小白员外一副良民模样,热情说道:“军爷们来得好啊,俺这村子,挨着那黑风寨,日夜都提心吊胆。若把贼人剿了,俺今后也能安稳觉。区区薄礼,不成敬意,只求能够慰劳将士。”
“好说,我正渴得很,就缺美酒润润嗓子。”朱铭笑道。
小白员外连忙说:“军爷若喜美酒,等剿了贼寇,俺再送些过来。”
朱铭伸出三根手指:“三百斤好酒。”
小白员外心头骂娘,脸上却赔笑:“村中美酒不够,俺让人去县城里买。”
“哈哈,你是个醒目的,”朱铭开心大笑,随即招手道,“走近前些,今晚一起喝酒。”
小白员外不疑有他,躬身上前。
锵!
一声龙吟,宝剑出鞘。
小白员外一脸的不可置信,看着刺入胸膛的宝剑,指着朱铭说:“你……你……”
片刻之前,他还在想着把朱铭灌醉。
张广道和陈子翼同时发难,刀枪齐出,斩了小白员外的两个亲随。
其余家仆,吓得腿脚发软,连跑都不敢跑,抱着酒坛子当场跪下,嘶声哭嚎道:“军爷饶命啊!”
向知县的家仆监军,此刻也两股颤颤,躲到一群民夫当中藏起来。
小白员外还没死透,朱铭又补了一剑,随即喝令道:“县尊有令,白宗敏勾结反贼,随我去白家宅子抓捕余孽!”
杂兵和民夫留下,正兵也留了三队,剩下的全部出动。
村民们见状哭喊声震天,以为弓手要来劫掠,吓得扶老携幼往山里逃。
白家人也在逃,白胜带兵狂追。
他虽然亲眼目睹仇人被杀,却总感觉像是做梦,自己隐忍那么多年,如此轻易就报仇了?
以前想杀小白员外,仿佛比登天还难,原来只需轻轻刺出一剑。
真个爽快!
白胜忽然悟到了什么,个人武勇算个屁,还是得兄弟们合起来使力。光有兄弟也不行,必须有官方身份,方可正大光明的杀人越货。
折腾大半个钟头,白家被彻底控制,逃出去的也基本抓回来。
小白员外蓄养的私人武装,听说主人死了,完全不敢抵抗,老老实实放下武器。
一群老弱妇孺哭得最凶,疯狂磕头求饶。
朱铭拖了把交椅坐下,对白胜说:“有仇报仇,你自己动手吧。”
白胜激动得浑身发抖,他指着跪在地上的黄春和说:“这厮名叫黄春和,是个读书人,心肠歹毒得很,常给白宗敏出坏主意。俺爹拿他当朋友,他却引诱俺爹赌博,诈赌骗光了俺家的田产!”
朱铭说道:“砍了,脑袋割下来,向知县拿来有用。”
“军爷饶命,”黄春和大喊,“俺有重要军情禀报!”
朱铭冷笑:“说吧,有何军情。”
黄春和道:“请军爷答应放俺一条生路。”
朱铭把玩着一个茶盏:“让我猜猜,是不是山贼可能来夜袭?”
“军……军爷怎知道?”黄春和一脸惊讶。
“我又不傻,把兵都带上岸,粮草就放在船上等人来烧,”朱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