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祺乖巧点头。
父子俩带着佃户曾大,重新前往刚买的地界。
朱国祥不断挑出相对平坦开阔的,总面积大约有0.7亩,嘱咐曾大道:“你去跟其他佃户说清楚,我挑出的这几块地,让他们暂时不要春耕。再过二十几天,你们到山下沉娘子家,我会带着玉米苗教你们怎么耕种。”
“那……那甚玉米苗,俺们没种过啊,也不晓得是啥粮食。”曾大面带难色。
朱国祥思虑一番,说道:“其他土地,规矩照旧,田租该多少是多少。我选的那几块地,种子我来出,不收你们分文。如果玉米歉收了,收成比不上种粟米高粱,一粒租子也不要你们的。”
曾大依旧心里没底儿,但朱国祥是田主,都说到这个份上,再不答应就自讨没趣。他只能硬着头皮说:“朱相公安排便是。”
朱国祥再次告戒:“我选出的几块地,万万不可胡乱播种。谁要是敢自作主张,就算种子发芽了,我也全给他铲掉!”
“听朱相公的。”曾大乖乖应承,一肚子苦水难吐。
佃耕山地的茶户,今天都在忙着采茶制茶,朱国祥没法把所有人召集起来。
他将曾大给打发走,揣着买地合同下山。
行不多远,朱国祥突然停下:“说说吧,我怎么就叫朱元章了?”
朱铭一脸恶趣味:“你知道朱元章字什么吗?”
“我只知道他小名叫重八。”朱国祥说。
朱铭笑嘻嘻解释:“朱元章,字国瑞。祥瑞,祥瑞,祥和瑞一个意思。这多巧啊,你叫朱国祥,跟朱国瑞没啥差别,字元章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我看你是想当皇帝想疯了,”朱国祥白了儿子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郑成功就该叫朱成功,你给自己取字成功是啥意思?”
朱铭顿时大呼冤枉,装腔作怪道:“爹啊,俺的朱院长,俺没啥学问,这名和字又必须相通。除了墓志铭之外,俺就记得铭有勒功的意思,仓促之下只能给自己取个表字叫成功。”
朱国祥听得一头黑线,都什么狗屁玩意儿?
自己莫名其妙成了朱元章,儿子还他娘的是朱成功。
朱铭拔了根野草叼在嘴里,回望那些刚买的山地,心情愉悦道:“今后咱也是地主了,先好好发展一两年,保准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对了,什么时候建屋安家?”
朱国祥说:“我问过沉娘子,村里会建房子的,会打家具的,也都是些普通农民。他们这段时间忙得很,想要雇人修房子,必须等到插秧结束。”
“那就慢慢等呗,记得给沉娘子食宿费就是。”朱铭并不着急。
父子俩悠然下山,行到半山腰时,天色已经变暗。
朱国祥忽地皱起眉头:“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没有啊。”朱铭说。
“肯定忘了什么?”朱国祥摇头思索。
朱铭勐拍大腿:“卧槽,祺哥儿还在山里!”
让两个男人看孩子,婆媳俩也是心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