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者。”
“九斤师傅,说实话,昨天晚上莪是被你撞到水渠里去的。”
“我撞倒你?”
“确切地说,是你突然停下脚步,我来不及刹车,追尾你。”
“不好意思,王师傅。”
“说什么呢,我早上说大书说过头,害你手脚出血,我才不好意思呢。”
“王师傅,那天晚上我临时去给李爷剃阴头,李诚进来滴在地上的水是你擦干的吧?”
“怎么?上海阿姨,还是杀猪佬,问你了?”
“他们两个问过我好几次,说无缘无故地板怎么干了,毛巾却湿漉漉的。”
“嘿嘿,他们两个当时站在门外,我擦地的时候没看见。”
“王师傅,以后你说大书还是不要太离谱,免得生出祸端来。”
“九斤师傅,没那么严重吧?不过以后我会注意。”
“王师傅,你过来也正好,等我挂好盐水,我们一起去上海阿姨那里,再好好劝劝她。”
“九斤师傅,上海阿姨性格开朗,事情过去就看开了,接下去我们还是帮她争取更多的利益吧。”
“争取更多的利益?这我不懂。”
“九斤师傅,你是真不懂还是故意装不懂?”
“我真不懂。”
“九斤师傅,别看你年纪轻轻,你处理人情世故的功夫可是了不得,这或许跟你的出身有关系。”
“王师傅,你说话怎么又神神道道的了?我很简单,也不太会说话。”
“九斤师傅,你成功处理李家的遗产纠纷已经证明你并不简单。还有,在上海阿姨这件事情上,你是不是不想拆散她的家?”
“王师傅,老话说的好,宁拆一座庙,不破一桩婚。能够继续过下去,我还是希望上海阿姨不要离。”
“九斤师傅,这样的场面,换作是你,还能一起过下去吗?”
“这包工头,实在不像话!”
“岂止不像话,简直不是人!”
“他难道一点羞耻心也没有吗?上海阿姨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还要去勾三搭四?”
“九斤师傅,这种事情你不可能理解,它可好比吃鸦片,越吃越上瘾。”
“唉,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样给毁了。”
“人啊,再难熬过的就是一个‘情’字和‘欲’字!”
“王师傅,你又神叨上了。”
“九斤师傅,事实如此啊,你难道能逃过情和欲吗?”
“你说什么呢!”
“九斤师傅,那李杂婆……”
眼镜医生风风火火冲进输液室,一看王木匠坐在那里,嘴和脚同时紧急刹车。
唐青见状,赶紧问道:
“医生,这盐水应该差不多挂完了吧?”
眼镜医生站在门口呼吸了一口大气,走到输液瓶下,边拔出针头边大声责骂王木匠:
“你坐在这里做什么?照顾病人?连盐水挂完了都不知道?坐什么坐?自己摔成这个样子不在家好好休息,还到处乱窜,是不是喜欢我们急诊室?好,我再去给你开个单子,让你去隔壁临时病房躺个三天三夜!”
王木匠自己说大书可以聊天八只脚跑去追不着,面对这个眼镜医生却一下子无言以对,只能嘴上轻声嗫喏,屁股从凳子上悬起,身子一点一点往外移。
唐青心中好笑,心想,你这满嘴瞎神叨的王木匠想不到也遇到了克星,但毕竟他是来看望自己,不能让他没法下台,就说道:
“王师傅,你先去上海阿姨那里吧,我马上过来。”
“好,好,好。”
王木匠一溜烟跑出输液室。
唐青见输液室内只剩下她和眼镜医生,忙问道:
“李丽,李丽她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