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她一直记得自己幼时流离失所的罪魁祸首正是异兽,所以她不愿意在仇敌面前逃跑。
于是她独自向面前的异兽发起了冲锋,以自己所掌握的最强技巧,向异兽发起了挑战。
结局是一场惨败。
在被异兽当做沙包痛揍了一顿后,陆红豆浑身鲜血淋漓,多处骨折,被厚实的爪子结结实实地摁在了粗糙的地面上,而残兽的口器已经抵在了她的咽喉之上,即将穿透那薄薄的一层皮肤,夺走其最后的生命。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时,有人救了她。
来者为“天女”。
所谓的“天女”,是那个时代的东华州人对这一类女孩的统称,因为其仿佛被上天选中一般,作为与残兽战斗的英雄而出现,保护着家家户户的安全。
这一次也不例外,在陆红豆生死一线的瞬间,最后还是天女出现,救下了她。然后,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除掉了那头几乎致陆红豆于死地的怪物。
人群欢呼雀跃,人们对前来救场的天女交口称赞,唯有一个人躺在地上的陆红豆陷入了沉默。
既是因为伤势太重,说不了话,也是因为她对于武术的观念第一次受到了冲击。
以自己的武术无论如何都战胜不了的敌人,在“天女”面前却不是一合之敌,那么,天女使用的又是怎样的力量?
没人能告诉她答案。
姑且不论周围的民众不知道,就连“天女”本人在击败了残兽之后也直接离开了。而陆红豆也丝毫不怀疑,就算对方没走,恐怕也不会回答自己的这个问题。
她只能怀揣着这个疑问,继续追寻自己的武道之路。
一寻,便是三年过去,直到陆红豆十七岁那一年,她也没能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随着时间推移,每日坚持的训练却成效甚微,此时的她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师父当年所说的话——因为她发现自己的武艺已经无法再产生质的进步。
她离开了城市,回到了山上,把自己这些年的经历和想法梳理了一番,一一阐述给自己的师父,为自己做了三年的无用功而感到懊悔,甚至感到沮丧。
“我当年发现这个事实的时候,其实和你有着一样的心情。”
听完她的话,她的师父,那名此时看上去和垂垂暮已冲突垂垂暮已的老人开口道:“我也一样不相信这个事实,所以才想到要游遍整个东华州,穿越荒原,去寻找武术的出路,我甚至去了很多已经被废弃的城市,想要在那里找到更加久远的历史。”
“师父找到答案了吗?”陆红豆对此十分好奇。
“没有,因为东华州的武术从来都不是一门发达的技艺,它有过很多繁荣的机会,但最终都没能存续。”
老人摇头:“而我们现在所达到的境界,古人称之为‘后天极限’,也就是说,只依靠后天的努力,无论如何都无法打破这层桎梏。”
“古人也没有办法?”陆红豆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的确没有办法。”
老人的声音平静:“但并不是没有猜想。”
“猜想?”陆红豆对于这个词很感兴趣。
“是的,猜想,虽然并没有办法真正实现,但是许多蛛丝马迹都能证明,武道的后续的确存在一种可能性。”
老人点头道:“而对于这种可能性,我们称其为‘气势’。”
“那又是什么意思?是要靠自己的气势去让对手害怕?”
“非也,所谓的气势,并不只是一个词语,而是‘气’与‘势’的统称。武道在肉身之上的进展被后天极限所禁锢,但是若是掌握了气与势的力量,说不定可以走得更远……”
那一天,老人说了很多话。
就仿佛是被什么东西所追赶一般,他把自己多年来游离东华州的见闻,自己所搜集到的史料,还有自己对于武术的心得尽数告诉了陆红豆,彻夜未眠。
陆红豆并没有厌烦,因为她隐隐之中预感到了什么。
她猜想,或许,这便是她生命中最后一次与自己的师父谈话了。
彻夜的长谈之后,老人已然尽显疲惫之色,他气若游丝,依靠在椅子上,说话的声音细若蚊吟,但还是坚持着抓住陆红豆的手,对她说出了自己的最后一句嘱托。
——“切记,武人的一切始于道义,有道义,武术才能称之为武道,道义不存,武道不存……”
第二天,在晨曦照亮山间的那一刻,老人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他所说的最后一句话,陆红豆没有听懂,但并不妨碍她将之铭记在心。
然后,她选择了去成为一名“天女”。
因为在与老人的对谈中,她明白了枯练武术是无法找到出路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去师习他人,从其他的力量之道中寻找答案。
成为“天女”的过程也是异常的简单,她仅仅只